祈言报了一个药名,在阿姨取药的时候,他视线一扫,突然在某处定住。
阿姨拿了药过来,埋头在银台一阵操作,“小伙子,怎么支付呢?”
祈言怔了一下,缓缓回神,他眨了眨眼睛,心跳的有点快。
他抿了抿嘴唇,视线不时瞥向一处,看着卖药阿姨欲言又止。
“那个……”
“嗯?”中年阿姨笑了笑,语气亲和,“还需要点什么?”
“就是……”祈言紧张的把自己往领口又缩了缩,好半晌才说出口,“测孕的……”
话一出口,祈言觉得整张脸都烧红了,垂眸看着柜台一角,眼神都不敢和阿姨对视。
中年阿姨倒没有太多诧异,拿了一个测得准的,还贴心的和他说:“回去后告诉女朋友,晨尿比较准一点,如果实在不确定,还可以去医院检查,别耽误了啊……”
祈言眼睛都不知道往那里看,匆匆拿出手机扫码支付,然后提着药袋,低着头就跑了。
他紧紧把药袋攥在手里,后面又觉得透明药袋遮不住什么,直接连着坚硬的药盒一起死死捂在口袋里。
他做贼心虚,明明知道这个时间点暮向南不会出现,但仍然禁不住心慌,看到一条小道,就想也没想钻了进去。
他躲在无人的角落,把验孕棒的包装盒拆开,只留下说明书和验孕棒,然后毁尸灭迹般把盒子撕的稀碎丢进垃圾桶,最后用纸巾把验孕棒裹了厚厚一层,贴身放在内侧的小兜,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但是又害怕被暮向南发现,只能鬼鬼祟祟的。
药店阿姨说,晨尿最准了……
祈言脸红红地想,那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偷偷测一下吧。
这么想着,他看着眼前的小巷子,也没了再从原路悠闲走回去的欲望,只想着快快回家,将手里这烫手的东西藏好才是正事。
这条小路虽然走的少,但却是条捷径,祈言没有多想,扯了扯领口,遮住自己还有些滚烫的脸,低头走了进去。
巷子里错综复杂,祈言也只走过几次,脑海中依稀有些印象,走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就想找人问问路。
但是现在是午后,大家要么正在上班上学要么在家休息,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他也只能走走停停,尽量找熟悉的路试探着走。
可是走着走着,祈言蓦地停了脚。
他迷茫的抬起头,望着巷子两旁高耸的墙壁,疑惑的皱着眉头。
是他的错觉么,为什么听到了重叠的脚步声,是回音么?
现在他停下了,那脚步声也消失了。
祈言驻足观望,等了许久那声音也没出现,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朝前走去。
应该是回音吧……
而就在他刚走出不远的转角,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死死摁着地上那个邋遢肥胖的男人,一个人将他的手臂反扭至身后,用膝盖顶着他的肩窝,另一个面无表情地捂着他的嘴,任凭他惊惧到涕泗横流也不松分毫。
直到祈言走远了,那人被手刀砍昏,两个黑衣保镖拖死猪似的将他拖走,至始至终,他们都不曾发出半分声响。
这些在暗处发生的一切祈言都不知道,他在巷子里绕了半天终于看到出口,可是刚一出去,就被一辆黑色商务车挡住了去路。
后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男人那张刀削斧刻般的侧脸,眉目冷沉,视线幽深。
离越轻轻瞥他一眼,声线低沉,“慌什么?”
祈言呐呐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心里徒然一个激灵,下意识攥紧了手中药盒。
离越却好似没看到他的欲盖弥彰,淡声吩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