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比早晨走时好了些,脸上干干净净,不见胡茬。
显然是回家洗澡换衣服了。
护士长了然一笑,掖掖她的被角,那不打扰了。
她转身离开,余惜然朦胧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关上病房门,消失在门口。
这次怎么这么乖?
贺承煊放下保温盒,将盖子扭开,瘦肉粥的香气溢出来。
上次生病她死活不愿来医院,发着高烧也要闹。
这次情况紧急,直接安排了住院,进病房前他已经做好被威逼利诱要出院的准备。
不告诉你哼。
余惜然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病床被摇起来,贺承煊舀了一口,准备喂她。
不,余惜然按亮手机,屏幕显示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我自己吃,你去工作吧。
他很忙,住在一起时,好几次她半夜醒来他还在处理文件。
吃完就去。
勺子抵在她的唇边,余惜然张口吃掉。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第三口。
一个喂一个吃,气氛和谐。
瘦肉粥味道很香,唤醒她的味蕾。
他舀粥只舀上层的,不会太烫。
余惜然嚼着肉,那张病情结果飘忽着在她眼前转来转去,钻进她的身体里。
她又开始难以控制地质疑自己,是不是太累赘了。
精神有病,身体也不好,还很作。
我好像总在耽误你你干嘛。余惜然被捏住脸,对贺承煊怒目而视。
胡说。贺承煊又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
不吃了,要撑死了。
贺承煊顺着她的意,把东西收拾好,重新坐下来,握住她的手。
惜然,我们商量一件事。
余惜然很莫名,什么?
放轻松,贺承煊手上稍用了点力,避免她情绪激动伤到输液针。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
余惜然心里咯噔一下,几乎能震清醒她迷糊的神志。
那张结果单还是被看见了吗?
接下来是不是要质问她,为什么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