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就他们这一副垂头丧气死了爹的模样,早被海事总司里的琼人们打了。
朱元璋看到了,但装作没看见,他没闲工夫理会这两个混账玩意。
整日泡在海事总司的藏书室,翻阅着近年来海事司舰队出海时的各种所见所闻。
斜阳渐落,余晖映照出天边万里火烧,不断翻涌的汪洋金灿灿一片。
坐在码头边上的朱樉、朱棣两兄弟依旧吹着海风,喝着闷酒。
“老四啊,你说咱们还有可能接过老头子的位置吗?”
朱樉仰头灌了口烈酒,醉意朦胧的朝身旁的朱棣问道。
朱棣闻言,一张黑脸更黑了。
“要问去问老头子,别问咱,咱听着就烦!”
若是往常,他用这般语气同朱樉说话,两个性子暴躁的浑人定会发生争执,说不得还会打上一架。
可现在嘛。。。朱樉只长叹口气,而后愤愤道:
“那个满肚子坏水的狗东西,咱就说他当年为何非要挑鸟不拉屎的琼州做封地。”
“搞了半天,是早有预谋,早就打算远离老头子的监管,远离朝廷百官的注视。”
“咱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你说咱们同样是在紫禁城里长大,老六那个狗东西脑子里为何有那么多的奇怪东西?”
“那什么雷鸣枪,蒸汽船,火车,威武大将军炮,他到底怎么想出来的?又是怎么弄出来的?”
“短短十年,就让琼州这穷乡僻野之地,一跃成为全天下最繁盛的地方。”
“娘的,光是造个狗屁火车就花了五千多万两白银。”
“亏那狗东西前两年竟然还有脸写信派人来,向咱讨要银子和百姓。”
“最可恨的,咱竟然信了他的鬼,全都给了!!!”
“淦!”
“砰——”
说到最可气的地方,朱樉再也压制不住胸口旺盛的怒火,猛地一把将手中的酒瓶砸碎。
然后朱棣的脸。。。又更黑了。
因为,他依稀记得是三年前,朱老六朱桢派人送信来北平燕王府。
信中各种倾诉思念兄长之情,回忆往昔在紫禁城兄友弟恭的日子。
最后的最后,在信的末尾,他表示琼州民风彪悍,土民不受管束,时有倭寇侵犯。
他又不敢跟皇帝老子说,怕被骂被罚,希望四哥能解囊相助,拉他一把。
朱棣当时从信中看到了无助的弟弟,在向崇拜的兄长求助,感动的无以复加。
于是慨慷解囊,自掏腰包资助了五万两白银,外加六百户北平百姓。
时间回到现在,朱棣再想起那封求助信,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欺诈,都是无耻,都是虚伪!!!
“狗东西!”
朱棣恨得咬牙切齿。
“轰隆隆——”
突然,天边传来了宛若龙吼的轰鸣声。
正在咒骂的两兄弟皆是一怔,对视一眼后,忙循声望去。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