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房间里的灯光昏黄。
落地窗外的巴黎铁塔,却依旧在城市中央辉煌。
叫人看迷了眼。
“三爷……明早就走?”
他拽起了男人的领带,酒色在脸上晕开的酡红,衬得狐狸眼的媚色更浓。
若有若无地,勾起的唇角,就像冬夜里绽开的红梅——是在巴黎的寻常雪景里,寻不到的那一抹绮色。
“明早就走。”
男人任由他扯住自己的领带,自己一只手稍稍抱着醉酒的人,另一只手关上房门。
好像很温柔。
但这个人对所有人都一致的温柔,又好像冷到了骨子里。
谢乐之看着男人的脸,看着男人的眼睛——
他看见了淡漠之下的欲望,一种正在黑色的眼底中翻涌着的,激荡着自己也翻涌起来的欲望。
谢乐之想要撕破他西装革履的外皮,也想要抛弃自己在人前维持的所有矜持和得体——
反正早被摔得支离破碎。
男人将他放在套房的沙发上,走到茶几上,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喝点,醒酒。”
谢乐之抬眼看了一眼他贴心的温水,又看向他握的比握酒盏还要紧的手,手上的那只百达翡丽星空表,折射出漂亮的光辉。
谢乐之看到他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这个人和隐忍而懦弱的自己不同的,那个暗藏的猛兽。
“我不想醒酒。”
啪——
水杯被打翻,浸湿了地毯。
男人向地上的水杯投去淡淡地一瞥,最后又将目光送回在沙发上的人。
露出锁骨,被拉扯地发皱的白色衬衫,包裹着一双细白长腿的黑色的西装长裤,醉醺醺的精致面庞,还有那双水光艳涟的狐狸眼。
为什么是狐狸眼?
因为他就像是一只狐狸精。
是的,男狐狸精。
“谢乐之……”
男人黑色的眼睛,越发深沉。
“三爷,”沙发上的人,突然伸出手去。
一把扯住他的领带,拉向自己。
一纸之隔,连逐渐沉重的呼吸都变得清晰。
“Nuit de printemps trop courte。”
春宵苦短。
略显沙哑的声音,在男人的耳畔,婉转像春夜莺啼,缠绵似地狱业火,热烈滚烫,紧紧攀附。
“Baise-moi。”
干我。
话音落下。
就像是打开了关住野兽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