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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完了(第1页)

没过多久,钟会就越来越觉得,周身灵力运转渐渐滞涩,那阴寒黑气如影随形,让她脊背发麻的同时,也很难再维持镇定。

她几次试图凭借强横的拳力强行轰开黑风,但这风仿佛有形无质,散而复聚,使得她只能徒耗力。。。

暴雨倾盆的第七夜,镜泊湖底传来一声极轻的裂响,像是冰层初融时第一道细纹蔓延。那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却让整片辽西大地的井水同时泛起涟漪,鸡犬不鸣,虫豸蛰伏。双神庙东殿屋檐下悬挂的铜铃自那日起再未停歇,不是被风吹动,而是凭空震颤,音调低回,宛如有人在极远处吹奏一支断了气的笛。

老萨满知道,那是记忆的脉搏,在血肉与泥土之间跳动。

他拄着乌木杖,日日守在湖畔,耳贴寒石,听地底传来的回响。起初是零星的字句,如同梦呓:“……香火颜色不对……”“……孩子记错了名字……”后来渐渐清晰,竟成一段段对白??姐姐说:“你走吧,我来担这罪名。”妹妹答:“可我们本是一体。”声音温柔而悲怆,像从三百年前的雪夜里穿越而来。

他知道,白狼白狼并未真正离去。他的魂魄已散入万民之口、千家灯火,可那一缕执念仍卡在时间的缝隙里,不肯安息。直到那一夜,雷光再度撕裂苍穹,照得湖面如熔银沸腾。一道青影自天际坠落,不入水,不触地,悬于双神殿正中上空,形似竹简,却又似人影轮廓。

《双柳纪》原稿早已化蝶飞散,可此刻,空中竟浮现出新的文字,一笔一划皆由雨滴凝聚而成:

>“紫袍未灭,执念犹存。

>他藏于‘分别’二字之中,借人心之偏见重生。

>若世人仍问‘谁更真’‘谁更高’,他便不死。

>唯有并肩之忆不坠,方可封其根。”

话音落时,雨骤停。万籁俱寂中,西殿神像手中的琵琶弦轻轻一震,发出半声清鸣。

三日后,长安城外驿站突发奇火。火势不大,却烧尽了一车送往边关的军粮文书。差役查勘现场,发现灰烬中残留一枚玉印碎片,上刻半个“辅”字。此物本应随李辅国一族抄斩后尽数销毁,如今重现人间,震动朝野。礼部紧急封锁消息,可当夜,京畿七座城门的门钉竟齐齐渗出血珠,顺着朱漆城墙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拼出四个大字:**还我共誓**。

与此同时,南方“柳音会”的盲琴师在梦中听见有人教她弹奏《断魂引》终章。醒来后,她以骨簪为笔,黄麻为纸,录下一曲前所未有的旋律??前段哀婉如泣,中段铁马金戈,末段却是孩童齐唱童谣:“东边下雨西边晴,姐妹携手护安宁。”乐工试奏此曲,琴弦尽数崩断,而听者无不变色落泪,有人甚至跪地叩首,自称曾为三百年前辽西守军,今世方醒。

这股风潮如疫蔓延。北地牧民发现羊群每逢朔日自动面向双神庙跪卧;西域商旅途经荒漠,常于沙丘间拾得残破香囊,内藏干枯柳叶,触手即化为青烟,香气弥漫三日不散;就连皇宫御花园中的牡丹,也在一夜之间开出双色花,一瓣金黄,一瓣碧绿,交叠如莲。

然而,就在这万象复苏之际,北方荒原那座废弃驿站再次传出异动。

黑雾不再只是缠绕紫袍道人的尸身,而是自他心口那颗漆黑心脏中喷涌而出,化作一条蜿蜒千里的冥河,河水逆流南下,所过之处,草木枯死,井水变腥,百姓梦中皆见同一幕景象:一位紫衣官员立于高台,手持圣旨厉喝:“只许供一人!废西殿,毁碑文!违令者,族诛!”

更有甚者,清晨醒来发现自己无端写下“七娘祸国”四字,墨迹深入肌肤,洗刷不去。

老萨满率九部祭司赶赴荒原,欲以魂灯镇压冥河源头。可当他们点燃九十九盏灯时,火焰竟自动分裂??一半向北扑向黑雾,一半却转向南方,直指双神庙而去。祭司们大惊失色,唯老萨满忽然顿悟,嘶声喊道:“不好!他已在人心中种下怀疑!连守护之力都被分化了!”

果然,数日后,双神庙迎来百年未有的争执。

一名来自江南的儒生登坛讲经,声称“双神一体”实为民间附会,真相应是柳小娘为正统神明,柳七娘仅为辅佐之灵,所谓“共护誓言”乃后人杜撰。他引经据典,言辞凿凿,竟说得不少人点头称是。当晚,东殿香火鼎盛,西殿却冷清寥落,连供果都无人更换。

子时刚过,西殿梁柱忽现裂痕,一道血线自神像眼角缓缓滑落,滴在供桌之上,竟凝成一片柳叶形状。与此同时,全庙铜铃齐喑,唯有西殿檐角那只最旧的铃铛,独自响了一声。

千里之外,那位讲经儒生正在灯下整理笔记,忽觉胸口一紧,仿佛被人扼住咽喉。他挣扎起身,却见自己书案上的墨砚自行翻倒,浓墨泼洒间,赫然显出一行小字:

**“你说她不是真神?那你为何梦见她在战火中抱你逃出生天?”**

儒生瘫坐于地,冷汗涔涔。他确实做过这个梦??幼时家乡遭兵乱,一名女子披发执琴,以音波裂敌阵,背着他奔逃数十里。他曾以为那是母亲,可那女子眉心有朱砂痣,分明是七娘模样。

第二日清晨,他徒步回到双神庙,在西殿前长跪不起,亲手焚毁自己的讲稿。火光中,他喃喃道:“我错了……我不该用学问去割裂本不该分的东西。”

这一幕被无数人目睹。有人悄然流泪,有人默默补上西殿香火。而就在那一刻,庙中所有熄灭的灯,逐一复燃。

但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三个月后,朝廷突然颁下诏令:为整顿民间淫祀,全国仅保留一座双神庙,其余皆拆毁,神像迁至京师太庙,由皇家统一祭祀。诏书措辞冠冕堂皇,称“免使庶民迷于虚妄,淆乱正统”,实则暗藏杀机??太庙之中,只设一尊神位,题曰:“辽西护国正神柳小娘”。

消息传开,举国哗然。

百姓不解:为何百年共祀,今日偏要强分高低?为何朝廷一面修碑林、允口述,一面又毁万家信仰?

答案藏在宫闱深处。

当夜,皇帝独坐御书房,手中握着一枚青铜小铃,铃身刻有并蒂莲纹。他盯着它看了整整一个时辰,终于低声问道:“父皇临终前,为何要把这铃交给朕?还说‘若天下再起纷争,便让它响一次’?”

话音未落,铃铛竟自行轻颤,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鸣响。

刹那间,烛火全灭。黑暗中,书架后缓缓走出一人??布衣粗履,须发微白,正是那梦中常见的老者。他并不说话,只是抬手一挥,墙上画卷自动展开,浮现一幅从未存在过的场景:先帝年轻时跪在双神庙前,对着两尊神像起誓:“若有朝一日掌权,必护双神共祀,永不分离。”可转眼间,画面突变??他站在紫袍道人身旁,亲手将一道密令投入火盆,火光映出他眼中挣扎与妥协。

皇帝浑身颤抖:“原来……父皇也曾动摇过。”

老者摇头,声音如风穿林:“不是动摇,是恐惧。他怕若承认姐妹同尊,便会动摇皇权‘惟一’之根基。所以他选择了折中:表面上修庙立碑,暗地里埋下今日这道诏书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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