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贯?一个糖画小贩就有这口气,看来周云的赵国农家收入还是可以的。
不过,龙甲觉得,这也正常吧。
毕竟这里的衙役不会乱抢夺幽州庶民的财物,
税有度,事有法。
单凭这一点,赵帝周云在收买人心上,就比别的雄主强很多。
集贤坊,
槐树大街,人群如潮,熙熙攘攘的喧嚣声中,
各种各样的马车、牛车、推车,‘嘎叽嘎叽’接连驶过集贤坊的街道。
对于父亲的言论,龙甲看得出,小男孩很不开心,也很不服气。
他嘟囔着嘴巴,哭泣的说,
凭什么别人就可以,他就不可以,说白了就是家里没钱呗。
方家那个大郎,叫什么杰的,比他蠢多了,
东南倒座房里,私塾先生教课,小男孩偷听都学会了,方家小子还没学懂。
短发龙甲见小男孩如此执拗,不禁笑了笑,也不好多说。
赵国帝都,
寸土寸金。
能在幽州城,有一座三进的宅子,还请的起私塾先生。
这不是赵人嫡系家族,就是原本的天下豪族,
否则,不可能办得到。
槐树长街,几个流民小乞丐,像模像样来找龙甲了。
他们脸脏兮兮的,手黑漆漆的,
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几个人凑了七八个铜板,就眼巴巴的看着龙甲。
人是永远不知足的!
糖画小男孩讨厌的一切,却是这几个流民孩子梦寐以求的。
“你家烧鸡这么卖,不得亏本?”糖画小贩是真中意龙甲,又能干又有善心,今后肯定是好媳妇。
“嘿嘿,没事没事,几个小孩子不容易。”
摊位里,龙甲用上好的油纸,将手里的烧鸡包好,
就在她将纸包给了一个小流民孩子,几个乞丐不停给她磕头时,
龙甲忽然眼神闪过异色,默默地躲到了树后面。
集贤坊尽头,
长街之上,
一辆刑部的朝车,在皂衣公差开道下,
于闹市中,一路前进。
自从出了科举案,过去引人注目的清河案,已经渐渐淡出视野。
可作为两个当事人,清河郡守许遵,刑部侍郎魏行远,
他们之间的战争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