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温枝挪了挪身体,眼角略带湿意。
只希望就此一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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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务室,校医检查后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低血糖。
吃了两块糖,姜温枝心悸的感觉渐渐缓和。
校医眼神扫过站在一旁的男生,这孩子长得出众不说,刚她去解女生衣领扣子时,男生迅速移开目光,去了门口站岗,还是个细心的。
她看了眼脸色依旧苍白的女生,给出建议:“你在这儿休息吧!那个男生,你可以回去训练了。”
能在医务室吹着空调喝着水,谁愿意回操场受罪,可姜温枝并不想留下来。
她拿起外套和帽子站了起来:“老师,我没事儿,我想回班级了。”
“行吧,要是再不舒服就直接和你们教官说!”
“谢谢老师——”
“谢谢老师——”
不大的房间里,两道感谢的声音同时响起。
姜温枝飞快瞟了一眼傅池屿,见他对着校医老师鞠躬颔首,她也跟着他的动作行了一遍礼。
两人离开了冷气十足的空调室。
室外。
巨大的落差,铺天盖地的炽热猛地笼罩了他们,脚下的水泥地被晒得直冒白气。
姜温枝和傅池屿步子缓慢地走着。
他的影子长长拖在身后,姜温枝舍不得踩,往旁边侧了一步。
两道黑影高低不齐,一前一后地挪动。
“姜温枝!”
“嗯?”
沉浸在影子追逐戏中的姜温枝抬眸,傅池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她。
“你去旁边的休息区,我帮你请假。”
快两周训练下来,傅池屿肤色被晒得浅蜜,五官更瘦削挺拔,眼神深邃有神,像化不开的浓墨,周身是凌厉的傲气。
对上他俊秀的下颌,姜温枝只觉得恍如隔世。
重逢来得猝不及防。
她还来不及变漂亮,变优秀,傅池屿就站到了她面前。
经历了那么久难受的思念和折磨,姜温枝不想蜷缩在阴暗的角落了。
现在。
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姜温枝往前迈了一步,站在傅池屿的影子里,直视他幽深的瞳孔。
她握紧拳头,让自己声音不发颤:“傅池屿,我们不是一个班,甚至不是一个连队的,我有同学有教官,你为什么要送我来医务室?”
心中疑问匆促地表达出来,她内心慌张无底。
仿佛用尽了一腔孤勇,她才没避开目光。
傅池屿笑了笑,“姜温枝,我发现你很喜欢问为什么。”
因为。
你的一些行为,总让我产生一种你对我也有点特别的感觉。
我知道一切都可以是很简单的解释。比如:绅士教养。可在我热烈喜欢你的前提下,数千倍的放大细节,还是会忍不住去期待那万分之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