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后,也就光明正大做她哥们了。请她吃过饭,她将她的同事秦心带来了。秦心就是那位给他提供不少方便的女子。席间,冯至鸣谢秦心的时候,语声张大嘴,说:哦,我说他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原来全是你这个叛徒搞得鬼,上去就掐秦心。
秦心叫,不怪我,我以为你跟冯先生很铁的呀。
谁跟他铁,你是见色忘友。
冯至鸣看她们忘情吵闹,始终浮了欣赏的笑意。不错,因为他,很少有这样纵情任意的时候。
闹一阵后,秦心向语声使个眼色,意思是劝语声收敛些,语声闲闲收了手,吃东西,说:我们这样粗野的丫头很少看到吧。
冯至鸣道:还好。
秦心突问:冯先生,听说您会弹钢琴,专业水准。
大厅中央正好有一架白色钢琴,冯至鸣便欠身而起,说:那么,让我有这个荣幸给两位女士奏一曲。
便施施然到中央。
哗哗流水声起,音符便在其手下错落蹦窜出来。他头微扬,眼睛眯着,身体起伏流转,有一种线条舞动的美感。
自信、从容、优雅,这个时候的冯至鸣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
语声静静地听着,仿佛蹲踞于其构造的音乐巢穴,有种温暖又迷失的感觉。
良久,秦心轻拉她衣袖,说:我给震住了。
语声故意撇撇嘴说:不就会弹个破琴么?现在会弹钢琴的,比比皆是。
秦心说:不是钢琴的问题,是那气度,人与琴合二为一的感觉,你不觉得他就像要融在音乐中似的。
是的,雾一般飘散、蒸腾。人与声互相缠绕,彼此消弭。很难达到的境界,语声忽然恍惚。
7月末的一天,语声忽然收到冯至鸣送来的演奏会门票。不久后他打电话来,嘱她务必参加。
为什么?她问。
他说:有我的演出,希望看到你。
语声看看时间,说,恐怕不行,我可能有任务。
他说,推了。
还挺专制,她却从不听命于谁,说:最好不要报什么希望。
那晚,语声的确有事。赶了一个6点半的发布会。出来的时候已7点半了,语声饿得要死,也不打算去。可是打车到东二环的时候正碰上塞车,车子便秘一样一截截挪,挪到东四十条,她实在忍不住,便出来,旁边恰巧是保利剧院,也没别的选择,就进去了。
到里边,正逢冯至鸣的演出。
语声便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听。隔得太远,她都看不清他的脸。当然琴奏得是毋庸置疑的好。激情澎湃,如惊涛拍岸。又是跟上次的温和绵密不同风格。
最后,一个大幅度的收手,音符戛然停止,如施了魔法一样,全进入魔术师的神奇口袋。
语声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发愣,然后一个激灵,起身溜出去。
外间有演出的宣传册,语声随手拿了一份,是慈善义演,上有冯至鸣的相片,白色礼服,飞扬的手指,懒散的笑,端得倜傥风流。
这个人,她想。
忽然有人叫她。她立马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