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咧嘴嘲讽的笑。
她静默了会,眼神缓和一些,说:那喝杯水吧。单腿跳着去给他接水。他才发现她伤了左腿。连忙止住她,一把就将她抱起来。
她脸又绯红,说:你怎么依然——
依然令你感动么?他走几步,将她横置在沙发上,说: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她说没事。
他已将她的裤管卷起来。小腿上缠了纱布。他说还疼吗?她说不疼。他说怎么回事。她说:我乱穿马路被车蹭了,属于活该那种。
他笑一笑,说:的确活该。
她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怕被他看扁似的,解释:我一贯遵守交通规则,那天着急了嘛。
这时,她家电话响。电话居然安在卧室。
她爬起来,他又抱了她过去。她这回没挣扎。因为知道挣扎也无用。
大概是陈剑。
语声说:我睡了,别吵我。
那边说了些什么,絮絮一通,料想应是在关照她如何照料伤口之类。
语声也不回,听完就挂了。
挂了电话,她倒痴愣了下。冯至鸣略嘲讽地说:很关心啊,怎样,打算这样熬下去。
她猛抬眼看他,想是要刺他几句,结果又索然,说:要不想我讨厌,你聪明点告辞。
他说:反正已被你讨厌了。讨厌到底吧。
抬头四顾,看那房间乱哄哄的,散置着玩偶、书籍、花木,又嘲笑道,你还是女人么?这怎么嫁得出去。
她说:不劳你操心。我一个人,自己看得惯就行。
又勉力缓和语气,说:回去吧,我是好孩子,早睡早起那种,10点半准时睡觉。
他说:怕陈剑知道不高兴吧。
她撇撇嘴,说: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他索性拖了椅子坐她身边,眼光落到她腿上,说,哎,真不要紧。
这算关心吗?
由你感觉。
是不是对所有睡过觉的女人都好?
不是。对你可能是个例外。
她抬起头,说:为什么呀?你说我不好看的。口气还有点轻软。他听了受用,说:我们的身体是好朋友啊。
她撇撇嘴,说,不就想上床吗。整一套歪理。花花公子大概就是这样的。口是心非,甜言蜜语,把小女孩子哄得神魂颠倒。交代一下,我在你花名册里排第几位啊?
他挑眉说,你想排第几就第几。
她说,是不是,偶尔尝个平凡女孩也别有一番刺激啊。
他说,没想到我在你眼中这般不堪。像我这样的人大概一辈子不能动真情——忽然愣住,又笑笑,随口胡说,别放心上啊,没想对你怎么着。
她有些尴尬,沉默了会,忽粲然笑,说:那我们做个朋友吧,就哥们那种。其实觉得你这人还蛮有意思。
他居然也微微点了点头。不错,他其实并不能理清对她究竟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