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
还没等张观棋开口回答。
耳边就传来一道冷哼声:“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堂弟张砚南。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堂弟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嘴碎毒舌,本性虽不算坏,但特别爱较劲。
而且,专和张观棋较劲。
从小到大,不管是学诗、写文、作画,还是骑马、射箭,他都要和张观棋比个高下,争个输赢。
如果赢了,他能高兴个大半天,但如果输了,他会很不服气,然后,变着法儿地和张观棋再比一场,直到自己赢了为止……
很小的时候,张观棋并不知道张砚南为何会这样,只觉堂弟小气。
直到有一日。
张观棋无意间听到二叔与二婶私下商议着,等张观棋日后参加了科举,就把二叔作为国子祭酒手里仅剩的一个“举荐朝官”的机会给他。
要知道,在这个封建皇权时代,如果没有人举荐,除非你有通天的才华,否则即便是参加科举,中了进士,也依旧很难在官场混出名堂。
二叔手里一共也就两个举荐名额,第一个名额用在了张若虚身上。
给他谋得了一个兖州军曹的官职,想着等他在外地为官历练几年、干出些政绩再回洛阳,就能有个更好更平坦的仕途。
可张观棋没想到,二叔还想将他仅剩的一个举荐名额留给自己。
正因知晓了这些,张观棋才明白了,堂弟总爱与他较劲的根源。
其实,张砚南从小就很努力,他一直在试图引起自己父亲的关注和认可,只是无奈,家里住着两个比他优秀的堂兄。
不仅是别人家的孩子。
而且,还真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种滋味,一定不好受。
所以,原主选择了假装堕落。在十七岁那年,开始尝试着走一条不一样的路线,和苏份一起,整日整日地流连于风月之地。
只不过。
身在风月,却无关风月。
这三年,张观棋和苏份也只是和一两个同样爱好诗文的花魁娘子,谈诗论道,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偶尔对月吟诗,如此而已。
张论古或许不知实情,对张观棋多番教育也无果,最后无奈之下,确实腾出了更多精力,放在自己的儿子张砚南身上。
不难看出。
原主还真是个善良敏感的少年。
知道堂弟想要博得父亲更多关注,便默默退出,不愿兄弟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