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些什么?”
勃律歪头看着身边为自己夹菜的祁牧安。
“牢中有人一直要见你,从昨晚喊到今天了。”
勃律收回视线,兴致勃勃地把一筷鱼肉嚼进嘴中,香嫩的味道刺激着神经,让他的喜爱更上一层,心里赞不绝口。
“我不见。”
勃律咽下去后才说。
“嗯,我说了,你不见。”
“除了这件事呢?”
勃律说完,等了两筷子豆腐,男人才继续道:“昨日那群人,不是消息坊的,是奔着杀容瑾昱来的。”
勃律一顿,眯住双眸。
“昨日那七人中,你也看到了,有三人一直跟随在容瑾昱身后,剩下的四人,应该一直藏在长乐坊里。不说是掌握了容瑾昱的行踪,躲在那里伺机出动,就算碰巧遇上了我来搅事,这长乐坊和他们也必然是有联系。我听那东家喊一声,叫阿古达木的就蹦出来了,不过我推测,这消息坊并不在长乐坊里面,应该另有地方。”
勃律先是奇怪:“为何要杀容瑾昱?”
祁牧安看向他:“你有所不知。容家自前朝就手握重权,容相死后,当今朝堂虽无人任丞相一职,但容瑾昱背靠容家,面上是太傅,实则手里握的全是丞相的权势,他现在就相当于是元胤一个人的丞相。”
“容家在朝廷威望颇高,容瑾昱的弟弟又在西南抗敌,立了数次军功,是大庆如何都抹不掉的心头患。他守的阙嘉关,面朝大庆最大边境城之一的渝阳城,无论是如何攻打大庆,阙嘉关都有一场重要战役。”
勃律一边慢慢咀嚼着,一边听他道来,在听到“渝阳城”三个字的时候把菜咽下去,轻声说:“我记得,你在渝阳城打过仗。”
祁牧安诧异地看着他。
“三年前,我出征西处前,那个冲出来揭发你的女人说的。”
勃律缓道。
“……对。”
祁牧安垂下头,没想到勃律会记得这么清楚。他突然不安起来,三年前的事自打他们重逢后就显少提及,这次突然被勃律讲出来,他心里落不着地。
“你在渝阳城和容瑾昱的弟弟打过仗?”
勃律实属好奇。
“是……打过。”
“你俩谁赢了?”
勃律扬起眉扫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不会没赢吧”。
“自然是我。”
不知是不是这个眼神的影响,祁牧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有较量的意味。
勃律好笑一声,话锋转过来,戳了戳米粒:“看来容瑾昱在东越的地位不容小觑。”
他说:“这不像延枭能想出来的,折了容瑾昱,就相当于断了东越皇的一条胳膊……彼时消息传到他弟弟耳中以此扰军心,他们在一举进攻,难保这阙嘉关能不能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