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地前拎着脚脖子接住她,引来女仙童的惊呼和更为大声的咒骂,这才得趣大笑,不屑地“哼”了一鼻子气:“你是谁,你娘又是谁?”
地人对天人而言,不过就是一群奴隶,奴隶们姓什么叫什么他们永远不会关心。
女仙童又骂了两声,骂的李登天心燥气燥,喊了一声:“这都是谁家的,这么没规矩?不懂讨人喜欢的血统,还不除干净了,留着干嘛?”
于是天人堆里钻出来一个肉墩墩的像是大冬瓜一样的华服之人,他像买卖牲口一样撸起女仙童的袖子看了看,在她的小臂内侧找到一个石头纹样的刺青。
大约境界不如人,肉墩墩说话之前给李登天拱了拱手:“她娘是我家的奴隶,她是家生地人,自愿去当仙童的。另一个也是我家的。她说的长生……应该是那个论不清从属的地人孤儿,村长说谁都不能把他圈回家。”
李登天听完,又骂骂咧咧地抖了抖手里抓着的仙童的脚脖子,把那个男仙童吓得“哇哇”直哭,天人们有的笑有的看戏,人群里那个为首的咳嗽了两声结束了闹剧,对着肉墩墩开口:“李坚实,那这两个人牲就算在你头上,下次再拍卖仙法果实便替你抵了数目。”
李坚实一听,眉开眼笑,又向那人鞠了个更大的躬:“多谢族老,多谢族老。”
他口中的族老稳定了局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行了,快开始吧,丹蛇神要等急了。”
“是!”李登天抓起两个人的脚脖子摇摇晃晃就要把人倒吊着丢进井里,却不曾想刚要动作,脑袋忽的一痛,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谁?”李登天似乎对痛觉十分敏感,他痛得牙齿打颤,扭脸就要寻罪魁祸首来算账。
可他回头,看到的只有一群面面相觑的端着架子的天人。
他只有三人境界,虽说在这些人是说高不高,但族老器重,谁敢在这种时候打他,不就是打族老的脸面吗?
李登天刚要告状,又一块石头砸来,这次正砸在他的胳膊上,痛得他一把将手里的两个仙童丢了出去,胳膊折回来又是吹又是揉,差点儿就要满地打滚儿。
随后是第三颗、第四颗石头,一颗砸在了井壁上,一颗砸在了族老的屁股上。
李坚实跳出来一边十分狗腿地要给族老拍屁股,一边喊着:“我看清了!石头是从上面掉下的,有人在山上捣乱!”
族老一侧身,拂去摸向自己的手,神情严肃:“去查查是谁如此大胆——”
“——不用去了,本仙亲自来了!”
族老的话还没说完,从天人堆的后面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话语打断了他的安排。众天人被这声音吸引,纷纷回头看,但见白日里被仙童们迎回来的那个穿着赤金色衣衫自称鬼哭狼嚎仙人的家伙从后方信步走出,一步步挪到了族老的跟前,面带不屑地笑言:“你是谁,白天我没看到你啊,怎么不见村长过来?”
他一提村长,混乱的天人堆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衣冠禽兽都并足而立,两只手插在飘逸的大袖之中,垂眉肃静,似乎已经被规训到了极致。
“我乃村中族老,祭祀这种小事,不必劳烦村长。”虽然局势稍定,但那族老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借助李长生的讲述,谢应从这种眼神里终于读出对猎物的觊觎。
他们还真的是想吃自己。
“哦?族老啊,那敢问族老,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