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不敢表现出分毫心虚,只好面色如常地坦诚点头:“有一些。”
其实是几乎全部。
“不方便说吗?”
季瑾年声音依旧温柔,提出想看一看她的文字,见小姑娘犹豫着显出为难,也就笑了笑。
“没关系,我随口一说。不过出版的话……也算是一种纪念?”
有时候唐玥赶小论文作业,或者老师布置的各种自拟诗词、随笔散文,对着屏幕时并不避着季瑾年,偶尔还会央着季瑾年帮她读一读合不合适。
字里行间的灵气和笔力都很出挑,不是少年人常有的辞藻繁复,反而隐约有返璞归真的质感。
季瑾年不知全貌,温声鼓励她。
唐玥的指腹摩挲着手机壳,磨砂质感抵住细腻肌肤,迟迟没接话。
她也是想出版的。
哪怕以后没有个结果,至少……还有这本书,实实在在地,替她保存着那些斑斓泡沫般的过往。
心情倏然有些沉闷。
唐玥没表现出来,点头应下,打算年后再和出版社联系。
她们两人都不爱看春晚,只是各自*举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季瑾年转过镜头,给她看阳台季瑛养的花草。
自从季瑛回国之后,季瑾年的公寓阳台空了大半,许多花草都搬还给阿婆,剩下的都是她和唐玥陆续添置的。
那盆吊兰的长势依旧很好,季瑾年特意弯腰将镜头凑近了些,用指尖拨着叶片。
白皙的指腹与翠绿叶尖衬在一起,很相宜的漂亮。
和季瑾年聊了一会,唐玥满心满眼只顾着和她讲话,沉闷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季瑾年问,“打算买哪天的车票回来?”
高铁票一般提前半个月抢,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再有半个月就开学了。
唐玥一扬眉,语气轻快:“姐姐是想我了吗?”
只是顺口玩笑。
在唐玥的预想里,季瑾年应当是将镜头转回来,眉眼舒展,温温柔柔地答上一句“想你了”。
毕竟女人平时也会拿这些话哄她。在除夕夜里撒娇讨一句好听的,算不得太过分。
依旧对着吊兰的镜头却轻晃了下,接着一动不动。
屏幕那边的声音同样歇了片刻,若不是隐约传来客厅里的春晚声响,唐玥还以为网络突然卡顿。
过了两息、或者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