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试探了一番赵守信,心里大概有了数。
这个西安知府刚刚的反应不像是作假,很真实。
他和陈伯的死应该是没有关系。
那查陈伯的死,还是要从槐树村开始,从最近的人着手。
想到这,他拍拍已经紧张到浑身僵硬的赵守信肩膀,给了个甜枣:
“不要有压力,我在应天对你也有所耳闻,能在秦王那等不似人的生物底下护佑西安百姓多年,你也算是有功了。”
赵守信只是尬笑,不敢接这话。
他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朱元璋,在他杀了亲王之后,不光不追究,还能为他下罪己诏。
李暄是有。
但他没有!
所以这种骂皇帝儿子不是人的话,他也只敢听听。
伺候着李暄回轿后,赵守信立刻叫来了主簿:
“槐树村那边都安排好了?”
主簿回应:
“安排好了!只是卑职也是刚从李公嘴里,才知道槐树村是李公故乡。”
“恐叮嘱长安知县叮嘱的不够妥帖。”
赵守信沉默,想了一下长安知县的履历,又想到陈伯,多问了主簿一嘴:
“这个无妨,长安知县反正知道是接待当朝太师太傅,这就够了,礼仪他不会差了。”
“但是。”
赵守信顿了几息,问起主簿他想到的:
“你给长安知县叮嘱太师太傅李公銮驾要去槐树村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主簿想了一下当时长安知县的表现,皱着眉摇摇头:
“没有,他的表现很正常,就是接待上官,想抓住机会表现的激动。”
“这样。”
赵守信心里有数了,觉得长安知县应该也是和陈伯的死没关系。
主簿看出来他的想法,作为幕僚,尽责的提醒:
“府尊,卑职有言。”
“讲。”
“是,府尊,你说长安知县会不会是和府尊你一样,他并不知晓李公底细,不知晓李公和槐树村,和陈老三的关系。”
“如果要是有这一个前提,那他有正常的反应就理所应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