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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第1页）

大明历524年8月6日，海军都督府装备司。

来到熟悉的办公楼，朱先钎陪着邵舰长进了装备司会议室，与早已等候的舰艇处指挥使高启良上校，以及枪炮处、观通处、技术处若干军官先寒暄起来，尤其是朱先钎在海军都督府原先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不少往日同僚纷纷上前攀谈。

上午九点整，分管装备的都督同知赵洪海中将，在秘书和装备司司长马家礼少将的陪同下，昂首进入会议室，甫一进门，就是三声洪亮的哈哈哈声。

特喵的，这些老海王八们官职越大，这中气越足、笑声越响亮，并且都是不约而同的三声，好像是舰上开火之前的三轮警报声。

江南造船厂的苗总一看就是赵中将老熟人，马上像弹簧一样跳起来，热络的上前和赵中将拉手致意、互问家长里短，一看这意思，估计今天汇报会很顺利，开局不错。

赵中将在会议桌前转了一周，在高指挥使介绍下，与参会的烈阳舰和江南厂代表一一握手，第一个就是邵铁均舰长，邵舰长连忙放下一直拿着的黑色公文包，双手紧紧握着上官的手，赵中将还是哈哈哈的说道：“邵舰长很有能力啊，大明最新实弹射击纪录，不错不错”，估计邵铁均从来没有被这么大的高官亲切接见并且专门开口表扬过，顿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轮到朱先钎时，白面无须的赵中将用着细长的右手用力握了握，然后点点头，说道：“好小子，你就是朱先钎啊，听说在海州镇守府干的不错，一会等汇报完，你好好说一说”。

转了一圈之后，赵中将终于落座，喝了一口随从官端来的茶水，然后问向马司长，今天会议怎么个安排啊，马司长小意的说道，先是江南崇明造船厂里先汇报，烈阳舰补充说明，最后请您拍板，赵司长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说到那就开始吧。

这厢里江南崇明造船厂分发了文件，包总出马，开始汇报，汇报中，川流不息的各色人等拿着文件在门口候着，一会随从官出去一趟，拿回一叠文件请赵中将签字，一开始，看到上官在看文件，包总还停下来等着。

赵中将就像额头上长了眼睛一样，挥挥手说道：“你们继续说，我听着”。

待江南崇明造船厂汇报完毕，赵中将也签署完最后一份文件。抬起头来，向着烈阳舰诸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邵铁均先站起来，敬了一礼，然后恭敬的说道：“赵中将，下官还有几点补充”。

赵中将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说道：“坐下说，坐下说”。

邵铁均坐下来，从面前的黑色公文包里，抽出一封条陈，按照与江南崇明造船厂事先商量好的说辞，把这次江南厂设计事故，说成了改造过程中进一步挖潜，把可能延误工期，说成了进一步验证烈阳射击术效能，一番几点见解念下来，明显邵舰长额头见汗。

等邵舰长补充完情况，赵中将又环顾左右，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点名了几个军官，一致称善，不过表示最后还需要中将拍板。

等一圈发言下来，赵中将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先钎，漫不经心的问道：“朱上尉，你有什么高见啊”。

朱先钎看了看邵舰长，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中将阁下，江南厂、邵舰长，还有各位上官都已经说了烈阳舰改造的修改意见，下官从舰上枪炮部门角度，提一点炮击方面补充意见，不一定对，还请首肯”。

“你先说说看”，赵中将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次烈阳舰炮术训练的成效，离不开各级上官的支持，离不开邵舰长的现场指挥和舰上官兵的精实训练，烈阳专案也是如此”，朱先钎站起来侃侃而谈，“现在火炮观瞄测距有了新手段，加上烈阳射击法，大明战舰射击水平必将上个新台阶，不过，如果该法推广全实施，下官还有个担心，本舰上官兵算数能力经过专门培训，所以才能担此大任，然实战中手工计算必然会有偏差，且各舰计算能力也是参差不齐，很难确保该术成效，所以……”。

“那谁说说看，改良后舰上火炮射击的流程”，赵中将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说道。

“回中将，这个问题枪炮处作答”，一位精干的枪炮处中校军官急吼吼的站起来，大声答道。

在推广使用烈阳射击术后，大明海上射击操典由原来的各舰火炮战位根据桅杆观测手发现位置直接计算射击诸元，改为了望台上的观测手一旦发现目标，通知火控舰桥的测距手，通过顶部的测距仪测量距离方位，然后将目标参数传送给火控组，解算火炮射击诸元，而后迅速传达到各火炮战位，各战位炮长根据射击诸元调整火炮射击方向角度、仰俯角度，并根据目标距离调整火炮装药。各战位准备完毕后通知火控组，由舰上枪炮长下达射击命令，各火炮战位依令射击。

看起来这环节是多了不少，但采用全舰统一观瞄方法后，提高了远程测距精准度和反应能力，一套流程下来，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形成一个尽量密集的散布面，进一步提高命中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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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上尉，你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赵中将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靠在椅子上问道。

“回中将，这个射击流程还是都督府和烈阳舰一起讨论定下来的，环节没有问题，现在可虑的是火控组解算火炮射击诸元的正确率和效率，前面下官也报告了，受训练和人工因素影响，很难保证百分百的准确率，听说装备司最近在研制火控台，能否把最新成品也装在舰上”，说完朱先钎昂首看着赵中将。

“哦，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我们海鲨专案的”？赵中将坐直身体，定定的看着朱先钎。

“回中将，火控台里面部分计算公式还是下官提供的，如果在烈阳舰上验证有效的话，可以进一步提高火炮射击诸元解算速度，也可为后面批量装备提供支撑，作为烈阳舰的代理枪炮长，恳请中将优先考虑烈阳舰”，说完，朱先钎又给赵中将敬了一礼，然后坐下来。

这会装备司司长马家礼少将出来说道：“这海鲨专案目前进展还算顺利，快的话还有三个月就能完成第一代系统验证，有了海鲨型火控台，如果与鹰视测距仪搭配，确实能提高炮击效率，这个设备的研制，和朱上尉投书到海军都督府的炮术研究文章有很大关系。当然目前这个火控台还不太稳定，需要进一步验证，用与不用需请中将拍板”。

测距仪和火控台的研制，都与烈阳射击法有关系，装备司上下到是很承朱先钎的情。

“马司长，这海鲨装备造价如何”？赵中将问道。

“回中将，初步估算单价20万银元左右”，马司长此言一出，会议室众人顿时一片吸气声，小小的一个控制台，居然价格和巡洋舰一侧的水线装甲相当，怕不是黄金打造的吧，这装备司吃回扣吃的也太特喵的狠了。

“既然这样”，赵中将对价格到是不以为意，每年装备司经手的经费怕不止数亿银元，这20万连毛毛雨都算不上，看了看会议室诸位，“既然改造经费都已经超预算了，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那本官就决定了，两项改造计划都上，不过这改造时间的后墙不能倒”。

苗总当即跳起来拍胸脯保证，会增加改造人手，延长每天工作时间，保证按时完成任务，资本家的面孔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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