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宫。
奉天殿内,例行早朝。
南安郡王郑崇手持象牙玉笏,躬身奏道:“臣要参奏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许墨,其滥用天子剑,恫吓同僚,此举有损陛下圣威,涉欺君之罪,请陛下严惩!”
“臣附议,恳请陛下严惩许墨!”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众武将纷纷出列响应,这些人在京营都有些势力,得知昨日牧马监外发生的事后,皆是义愤填膺,大骂许墨竖子嚣张。
元祯帝昨日就已从赵全口中,得知了此事,便知今日早朝定有风波。
他并未理会南安郡王,而是看向兵部尚书余潜,沉吟道:“此间详情,兵部说说吧。”
余潜出列,躬身道:“回禀陛下,昨日,五城兵马司的人押解着三百余京营士卒来到兵部。”
说到此处,余潜心头仍觉有些怪异。
殿中众大臣更是面面相觑。
五城兵马司的人押解京营士卒,怎么听都感觉余尚书说反了。
余潜整了整思绪,继续道:“说是这些京营士卒违抗军令,被许大人当场拿下,送至兵部受审。
臣了解后得知,是京营的人在没有兵部调令的情况下,强行要带走战马,与前去选马的五城兵马司众人起了冲突,之后。。。。。。”
余潜把昨日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兵部管着牧马监,昨日牧马监多人在现场见证了整个过程,其所说言词自然不会有假。
余潜话音方落,殿中就掀起议论之声。
这里面其实有两件事。
一是,魏阳等京营之人,不遵守兵部调令,还围殴五城兵马司的人,此事证据确凿,无任何争议。
二是,许墨使用天子剑,威压京营都督佥事李元,此事却是有争议的。
元祯帝御赐许墨天子剑之事,殿中大臣都是知晓的,但之前所说是让许墨持天子剑,在五城兵马司肃贪,并未授权其他用途。
南安郡王只字不言魏阳等人之罪,而将矛头对准许墨,参他滥用天子剑,实则是为了转移视线。
元祯帝默然片刻,沉声道:“此事已然明了,京营涉事的士卒皆停饷三月,杖责五十,为首之人由兵部按违抗军令治罪,至于许墨使用天子剑之事。。。。。。”
元祯帝想为许墨说话,却又担心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日后有人会故技重施,制造更大的麻烦。
这时,只见北静王水溶出列奏道:“陛下,臣以为许墨无罪,凡事有因果,若不是担心有人包庇案犯,许大人也不会动用天子剑,况且,天子剑本身就是代替陛下诛奸除恶,许大人用得其所,何罪之有?”
元祯帝颔首道:“北静王所言有理,此事便不予追究。”
南安郡王郑崇等人:“。。。。。。”
合着北静王一个人的话,比他们十几人的话都管用?
郑崇神色阴鸷,暗道:许墨竖子不除,迟早会有乱国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