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起什么了吗?”李顽小心翼翼又满心期待的问。
可惜,方溯寒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李顽的眼眸一下子灰暗下去。站了一会儿,李顽说:“起风了,回去吧。”说完率先回了自己房内。
既然方溯寒已经能够走动,还是回门派休养比较好,李顽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上山的路上,路还是之前那条路,人还是之前那个人,但李顽觉得已经没了当初的心境。
秦素兮一路上都在围着方溯寒叽叽喳喳,方溯寒偶尔应一两句,旁边的小师妹不禁咋舌:“秦师姐真像个小太阳啊,连方师兄那样的坚冰都被融化了。”不得不说,秦素兮此人被掌门教导得很好,知书达理,天真活泼,善解人意,这几天秦素兮除了照顾方溯寒的生活起居外,偶尔还会煲个小汤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一来二去,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抛去李顽对情敌的偏见,他也会很喜欢这种女孩。
听到小师妹这句调侃,秦素兮一下子羞红了脸颊:“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师兄妹。”大家听后哄堂大笑,而方溯寒面无表情,仿佛说的不是自己,李顽心头刺痛,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李顽稍作休整,便要去拜见掌门,穿过雕花长廊,眼前出现一片荷花池,一座雅致的亭子座落在池边,掌门正在此间和自己下棋。夏风吹过带来一阵清爽的水汽。李顽躬身向掌门事无巨细地禀报完此次任务,掌门眼也未抬,只是专心地对弈,待周围只剩下落子声,才似有所感地看向李顽,微笑着说:“顽儿,这次做的不错,不枉为师对你十多年的栽培和信任。”
“顽儿不敢居功,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尤其是溯寒,是他打败了魔教雇佣的刀客,才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但他也因此受了伤。”想到当下的现状,李顽心中闷痛。
“顽儿,过来同为师对弈几局吧。”
“是。”虽然不知掌门用意,但他还是乖乖坐了过去。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你们就已经长大了,而我也老了。”掌门说罢还咳嗽了几声。
“师父您还好吧,是不是着凉了?我扶您回去吧!”
掌门摆了摆手:“不妨事,只是嗓子痒痒罢了。”
李顽倒了杯水放在掌门旁边:“师父要注意身体啊。”
棋局已过半,掌门将所吃掉的白子一颗颗放进棋篓里,又重新拈起一颗黑子,随口道:“你的心不在这里啊!”
正在沉思的李顽一惊,忙站起来行礼道:“师父恕罪。”
“还在想着溯寒?”
“作为师兄,当然关心师弟。”李顽斟酌着回答。
掌门看着这个最早收下的弟子,悲喜不明,“顽儿,你是我最早收下的弟子,当年你师母殁后,你就如同你师母一般照顾着师弟师妹们的饮食起居,当真是为我分忧不少,可仔细想想,我作为你们的师父,竟然好像完全不了解你们了,好像并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
“师父您言重了,我们这里大多数人是孤儿,您把我们捡回来,让我们不愁温饱,读书习武,要不是有您在,我们说不定早就在外边饿死冻死了。”
掌门笑了两声,说:“可能是我真的老了吧,顽儿,刚刚让你陪我下棋不为别的,只想和你说说心里话,从小,你都在为师弟师妹们费心,从没有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趁着派中无事,你……要不要去外边游历个一年半载?”说着,他把一个信封放在了桌面上,“这是我给我一位故交写的推荐信,是位江湖经验丰富的前辈,他不日要去游历,你就跟着他吧,他会关照你的。”
李顽没有立刻收下这封信,他有礼有节地说:“多谢师父好意,但我想等溯寒好起来。”
“顽儿,有时候你真是死脑筋,你真以为你们能顺利在一起?”掌门的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
这话不亚于一声惊雷在李顽耳边炸开,他难以置信地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大而打翻了棋盘:“师父,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掌门不理会他的质问,继续说:“下个月溯寒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会让他和兮儿成亲,你好好想清楚。”
李顽面色灰败:“不行,师父,我和溯寒是两情相悦……”
“什么两情相悦,他都不记得你了!两个男的做那种事,你还有礼义廉耻吗!”掌门又换了一种语气,怜悯地看着他:“顽儿,我作为你们的师父一直把你们当做我的子女看待,只是,人都避免不了偏私……”
“顽儿,你最懂事了,不会让为师为难的吧?人生如下棋,一着棋不慎,满盘皆落索,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子之一,我总不希望看到你满盘皆输。去行走江湖吧,不想回来也可以。”
掌门说完就走了,只有李顽跪坐在一堆凌乱的棋子中间,满脸泪痕,旁边静静地躺着那封信。
天色渐暗,方溯寒点上了灯,这时,门一下子打开,惊得他手一抖,转头看去,是李顽。只是他的样子不太对劲,双目赤红,发丝凌乱,可能刚刚急着过来,还在微微喘气,伴着里面昏黄的灯光,显得尤为瘆人。
“师兄?出什么事了吗?”
李顽大步上前,质问道:“你要和秦师妹成亲了是吗?”
“师兄你在说些什么?”方溯寒皱了皱眉。
“不要和她成亲好吗?”李顽看方溯寒皱眉,以为他是不容别人置喙,继续说道:“你不是不记得了吗?我来帮助你想起来好不好?”
说完不等方溯寒回答就一把吻上了他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凶狠地舔舐着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把他的舌头咬掉一般,也不知是磕破了谁的舌头,咸腥的味道在两人唇舌间漫延开,然而这并没有唤醒他们的理智。
李顽继续用嘴堵住方溯寒,手不停地隔着衣衫来回抚摸,一丝不苟的衣衫被李顽蹭得皱巴巴的,领口因为李顽的动作而微微有些开了,露出一小块皮肤,李顽的手蛇一般地滑进方溯寒的衣领,冰凉的手指滑过方溯寒的胸膛,激得他一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李顽的手粗暴地抓着方溯寒的胸膛,重重地揉捏抚摸着,在他来之前方溯寒早已沐浴过,此时穿的是一件薄薄的寝衣,在李顽的动作下已经向两边敞开,露出结实的腰腹。
方溯寒不适应地动了动,想逃开李顽的魔爪,却被李顽一把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