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头又开始发疼,可这一次不但没有解药,他还即将被自己的女儿杀了,他见利诱没有用,声音又变得冷冽。
他指着她的鼻梁,用恐吓的口吻说:“齐媗,弑父杀君可是天理不容的事,你要是做了,就不怕来日遭天谴吗?”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就当皇帝以为许清凝要后悔的时候,她却扬起了刀,对准皇帝的头。
皇帝吓得往后一瘫,竟没注意到自己是跪姿,因太过恐惧了,声音变得结结巴巴:“子……子杀生父,天理何在?”
许清凝的眼神阴狠无比,她虽身形单薄瘦弱,气势凛然不容小觑,握刀的手背绷起了青筋,可见她是用了力气的。
她一字一字地说。
“我就是天理!”
下一刻,只见女子双手举刀,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朝那半跪着的人脖颈砍过去。
她终于笑了起来。
“就用父皇的血,祭奠儿臣的上位之路吧。”
……
宁安站在门外,他听不见里面的对话,只看见窗户纸上突然溅满了血。
他的心也跟着往上提,不禁超前走了半步。
随后,许清凝推开门。
她原本的那身白衣染上了颜色不均匀的红,半张脸上都是血,瞳孔里都溅了血珠,神色冷漠得有些骇人,像是块没
有感情的玉石。
风声萧瑟,夜色苍凉。
身形单薄的少女,提着带血的绣春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许清凝看向远方,满眼山河皆墨色。
今日,明启十六年十一月初五。
她于此日弑父杀君,罔顾人伦,必定遭到上天谴责。
不仅是天谴,朝野江湖,史书工笔,也不会放过她。
这一步踏出去,是真的回不了头了。
许清凝:“真冷啊。”
宁安率先单膝跪在许清凝面前,他双手抱拳,扬声道:“殿下大捷!”
他这一跪,彰显的是自己的立场。
其余的锦衣卫也相继跪了下来,高声呼喊。
“殿下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