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邹欢的话音刚落,一道病态冰冷的声音就从旁边拱门那处死气沉沉传来,「我的猫呢。」
梁綦的脸色微不可见地阴沉下去,对邹欢歉意说道,「抱歉邹捕快,梁某先失陪一会儿。」
邹欢做了个请的动作。
梁綦眼神示意仆人不用将男子推过来,他大跨步走过去,压低的语气略带责备。
「苦茶方才在大厅里,我已经让下人给你送回去,你们说不定是在半路上错过,快回去,苦茶应该已经被送到你的房间了。」
「嘭。」
半人高养着凤尾竹的花瓶斜刺刺砸烂,花瓶瓷片,松散的泥土溅洒满地,崩裂的瓷器碎片割破轮车上男子苍白的脸颊,细碎厚重的刘海遮住他红彤彤的眼睛,搭在轮车扶手上的拳头紧紧抵着扶手,身体因激动而剧烈起伏。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梁綦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梁济的替代品,你在这儿嚣张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混蛋,我有什么见不得人,凭什么要听你的话马上离开。」
梁綦在外人面前让梁济避嫌,无疑是戳中了梁济的痛处。
当初他与陆长生的事,闹得梁侯爷丢尽了脸,不惜将梁济打的三天下不了床。
后来那场研制火铳爆炸,陆长生被炸死,梁济成了残废,梁侯爷为了保存颜面,这几年来,一直将梁济锁在侯府里,哪里也不准他去,当然,这都是梁济眼中的事实。
但真实情况却是,在那次爆炸中,梁济五脏六腑移位,这么多年来,一直靠着血莲花续命。
梁侯爷怕梁济乱跑,像以前跟陆长生出门,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无法按时服用血莲花而内脏损坏,一命西去。
梁綦脸色很是难看,馀光瞟向邹欢在的地方,后者很识趣地喝着茶,没有往他们这边瞄。
「二公子喝醉了,还不带他回去。」
下人弯着腰,在握着轮车后面的推手,诺诺点头,「是,是,二公子,咱们回去。」
梁济没有再挣扎,他颓然靠在身后的椅背,单薄的身子像根芦苇棒,风都可以折断。
他颤抖着抬起手,指着曾经他以为最疼爱自己的大哥,发出尖锐嘶哑的诅咒,「梁綦,你别以为你能代替我哈哈哈哈,这天底下只有一个梁济,谁也不能超越他,谁也不能……」
邹欢的头皮有些发麻,这位梁二公子哪里是残疾,分明就是疯癫,他到底经历什么事,居然成这么个鬼样子。
「让邹捕头见笑。」
梁綦回来,邹欢连忙起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人都有各人的不如意,梁大公子不必心忧,邹某是不会说出去的。」
向府门口望了望,邹欢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但叶凝表弟宇超的事还没提上面来,她只好让梁綦帮她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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