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指着鱼宝薇,热情答道:在呢,在呢。这不是吗。
我是派出所的,接一下早上同事的班,你现在有空吗?
话是对着她说的,她知道。
但她却没有回头。
她不敢。
无数日夜,辗转在梦里的少年就在身后。
声音没变,尾音仍带点绕。
是他吧,昨天押着犯人的他。
穿着他从小就梦寐以求的警服的他。
是他还是那么干净,太阳一样。
鱼宝薇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凭着一点本能。
她转过身,唇畔漾出一抹笑。
小梁哥,好久不见。
店外人群散了,店内鸦默雀静。
回来了?梁绍津率先打破沉寂。
嗯。
什么时候?
一年前。她抠着指甲说。
一年前他呢喃,我还在北街实习
鱼宝薇盯着脚尖不出声。
鱼伯父呢?
她哽着喉咙,搬了家后,没几年就去世了。在从精神病院偷跑的路上出了车祸。
梁绍津抿唇,靠近女人几步。
阴影从上至下笼罩,她的眼睑战栗。
回来就好。他半拥住她。
她愣在那。
10年了,他还在原地等着自己吗?
我很想你,薇宝。男人说,别再走了。
她想用力点头。
结果还是轻轻推开,不是说有工作吗,看监控吧。
他看着她,眸光深深,好。
查完监控,临近正午。
将人送至门口,她说:那今天就这样吧。
不去拆穿她故作的冷静,梁绍津环顾小店,笑着说:你小时候总是念叨着长大后一定要开家零食铺,想不到,真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