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路途篇上（第4页）

小涂传话说今晚有个宴会需要您参加。

知道了。

关上门，走到窗口，轻拉开帘子。

果然，涂山奈站在下面。松似的杵在那，岿然不动。

他的目光快速锁定这边。

两人视线相黏，定定对望。

片刻后，她若无其事背过身，拉上帘子。

下午将近五点钟。

小心，太太。涂山奈毕恭毕敬打开后车门，手护着女人的头。

走吧。

车子从季家开往私人造型工作室。

路程单调而沉默。

路湘靠在椅背，姿态慵懒。

窗外风景飞速闪过，她看腻了便转头去看前面驾驶座上的人。

涂山奈目视前方，偶有余光觑向后视镜。

镜中四目相对，转而各自散开。

到了地方，路湘开口：陪我一起进去吧。

涂山奈颔首，尽职尽责跟在她后面。

工作室早有人等候，见到人热情问好：季太太，您好。请到这边来。

跟往常一样，做头发、化妆、换礼服。

她被人围着摆弄，他坐在一旁的沙发静观。

季太太，这件晚礼服是特意为您订做的，非常适合您的气质。

清绿色，长款，高领，是那个人会喜欢的。

路湘不作评价。

立刻有人拿起衣服领着她前往试衣间。

她跟上，视线略过角落的那件红色洋裙。

托着裙摆走出来，造型师惊叹：好美，季先生真有福气。

她笑，目光落向他。

原地转了两圈，她问：好不好看？

涂山奈眼中闪过光，但转瞬即逝。

很好看。平静的语调，恭敬的姿态。

仿佛那一抹惊艳与贪恋不曾出现。

出了工作室的门，天已经擦黑，路边霓虹交错。

外面已另有车子等待。

司机老李打开后车门，太太，请上车。

不再看身后站着的人，她依言进去。

衣服很称你。坐在一旁的季先生侧头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