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熏香里有安神药,可自己现在需要的是活动气血,而不是睡觉。
久卧伤气,久坐伤筋,久站伤骨。
朱常洛在乾清宫沉沉地睡了过去,太子朱由校此刻正在余家做客。
余令是右庶子,是他今后的先生。
余令虽不在家,但作为学生来拜见是应该的!
昨日的时候这事已经做过了一次,他去了孙承宗家,也是这么一个流程,这是礼节,不能少!
太子来了,余家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跟在太子身后的李进忠对余家全家都出门迎接的态度很满意。
做事好坏无所谓,但得看态度。
余家的这个态度让他很满意。
等太子进了客厅,站在门口候着的李进忠更满意了。
他的袖笼里多了三张薄薄的纸,他现在不敢看,但他知道一定是铺契!
余家没钱,能给自己这些可见余家的心意。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到了孙家。
孙家人不会办事,把那死沉死沉的银子往自己手里塞。
银子这玩意是很好,可这玩意不敢拿啊!
鼓囔囔的一大坨能有五百两么?
带着这玩意进宫,要是被那姓孙的发现了,自己这个太子大伴也活到头了。
自己终于熬到皇孙成了太子。
真的要是因为一点银子搭进去了,多亏啊!
那姓孙的和郑贵妃是一伙的。
太子若不是离不了客氏,有客氏在一直帮自己说情,自己这个老家伙早就被搞走了。
别说享福,怕是吃屎都难。
出宫的朱由校很开心,他懂权谋,但他不想把权谋用在余家。
虽然权谋可得人心,却不能知心。
从给余令鲁班锁,余令并未嫌弃那刻起……
直觉告诉朱由校,余令并未因为自己喜欢做木工而觉得自己在玩物丧志。
因为余令在殿试上摆弄了半天,在桌子上滚来滚去!
听说,惹得一众考官都不喜欢!
朱由校和茹慈聊得很开心,没有虚伪的客套话,朱由校问的都是长安的风土人情,他喜欢听这些趣闻。
李进忠竖着耳朵听着。
当笑声再次传来,李进忠也笑了。
在孙家太子就没有笑过,不但没笑过,孙承宗还让太子少做些木工。
昨日的见面,李进忠觉得压抑的很。
今日就很好,诰命夫人善谈,会说话。
搓了搓袖子里的两张纸,李进忠觉得她很会办事,是一个大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