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内温暖如春,深秋来,寒意落下,京城也凉了。
度过了“舒服”夏日的乞儿们又聚在了一起取暖。
幼小的孩子不懂事,感受到了寒意,忍不住哇哇大哭。
等到京城的寒冬来……
对他们而言,他们一辈子都不希望冬日的到来。
热点还有活路,冷了,大雪一旦落下,活路就看命。
比谁的命硬了。
这个冬天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扛不住了,特别是老人和小孩,只要没有食物补充,一场雪就能带走他们。
“我这里有口吃的,但需要你们帮我做点事……”
一群半大的小子一愣。
虽是满眼的疑惑,可是望着汉子手里的碎银,他们还是跟了上去,自己就剩一条命罢了。
院子长草的大殿内,朱由校搓了搓手,合上面前的地图。
他觉得这一次三路大军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朝鲜那地方应该派军驻扎。
建奴缺粮,不能让他们从朝鲜获取粮食。
这是关键,断建奴粮源的关键。
以大明目前的力量,再看女真这些年的发展势头,只要扼守住粮食,屯兵筑城,困都能把建奴困死。
朱由校叹了口气:“辽东经略杨镐你不能输啊!”
刨子刨木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他想做一个折叠床。
深宫里的万历皇帝又醒了,眨了好几下眼睛也没有猜出现在是什么一个时辰。
忽然想到今日去琼林宴,他忍不住道:
“王安,余令离开几日了?”
“回万岁爷的话,余令已经离开两日了,走的时候去了吏部,问吏部郎官要了他的俸禄之后才走的!”
“吏部给了?”
万安低着头,低声道:
“余大人左手拿着大明律法,右手拿着刀去的!”
万历笑了笑,吏部有点钱,但钱不多,碰上余令这样的定是给了。
余令在东厂这大半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走的时候都有谁送他?”
“回爷的话,余大人走的突然,听说只有苏怀瑾千户和刘大人去送了,其余人好像不知道他要离开!”
“他把自己活成了孤臣啊!”
王安闻言赶紧道:“爷,余大人说过,认识再多人也没多大用,他最后还是回地方替天子牧民的!”
万历叹了口气,望着宫殿的的一角,喃喃道:
“走了也好,内阁那群人喜欢把有本事的人栓子当狗;不站队也好,好多臣子其实不用死,什么是忠臣呢?”
万历说着说着又不吭声了,似乎又睡着了。
王安的身子又藏于角落,大殿里只有点点熏香越飘越高。
在京城的姜家府邸。
白幡如云,做法事老道的诵唱声,家里子女的嚎哭声响彻云霄,然后又缓缓地消散在云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