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望着帐顶的流苏轻轻一晃,心里像揣了颗暖烘烘的小太阳——姜江家,她这个年纪能走到副厅级,还是头一份。
爷爷常说“姜家的孩子要脚踏实地”,如今她不仅站稳了,还走得比谁都快些。
接下来的一周,江姜月落像上了发条的钟。
她用了三天时间走遍了京华市的各个区县,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开发区的产业布局图被红笔圈出重点,文体场馆的建设进度表旁画着小小的问号,招商引资的意向企业名单上标着不同颜色的星号。”
她的办公室在市政府三楼,朝南的窗台上摆着两盆绿萝,叶片上总沾着她擦过的水渍,办公桌永远收拾得一丝不苟,文件按轻重缓急码成整齐的摞,透着她独有的利落。
京华市政府的办事效率让她暗暗咋舌。
这得益于市委书记陈洛书的风格——他开会从不拖泥带水,布置任务时眼神锐利如鹰,谁要是敢打马虎眼,当场就能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眼里容不得沙子”,机关里的老人都这么说。
常委班子里,她与关鲤的交集最多。
同为女性,又都是新晋常委,两人常在散会后并肩走一段。
关鲤总是穿一身挺括的深色西装,拎着个黑色公文包,步子迈得又快又稳,不像她总带着点书卷气。
这位新上任的纪委书记是透着股神秘感,有时会突然消失大半天,问起时只说“下基层看看”,她手下的纪委干部也像撒出去的网,在各个部门、乡镇间穿梭,悄无声息却无处不在。
“不用多想,顺其自然就好。”
朱飞扬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笑意,像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姜月落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檀香的烟气已淡了许多,心里却越发清亮——在京华市这盘棋里,她只需走好自己的每一步,剩下的,自有时光来印证。
朱飞扬把手头的关系一一捋顺后,再次来到原江山风景区。
工地上机器轰鸣,吊塔的长臂在半空划出流畅的弧线,穿着橙色或者蓝色工装的工人往来穿梭,二期工程的脚手架像密密麻麻的蛛网,裹着半山腰的新建筑群,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李大器穿着沾满灰尘的工装,安全帽下的脸晒得黝黑,眼下的青黑透着连日操劳的疲惫。
他几乎把家安在了工地,从材料进场到钢筋焊接,每一个环节都是亲自盯着,小到一块瓷砖的平整度,大到观景台的承重结构,都要求做到“钉是钉,卯是卯”。
见朱飞扬过来,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带着沙哑的兴奋:“飞扬哥,您看这栈道,钢筋全用的国标,混凝土标号比设计要求还高两个档!”
喜欢官路芬芳请大家收藏:()官路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