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惬意时光,敖家老宅却被一层无形的低气压笼罩。
这座隐匿在半山腰的古武家族宅院,青砖黛瓦间刻满百年沧桑,平日里总有家丁在庭院中洒扫,今日却连巡逻的护卫都敛声屏气,唯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衬得氛围愈发凝重。
当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朱漆大门前时,守门的两个家丁瞳孔骤然收缩,握着门栓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们早已从族内长辈口中听过朱飞扬的名号——那个在古武界与商界都掀起惊涛骇浪的男人,传闻中手段狠厉、背景深不可测,如今竟亲自登门,谁也猜不透他的来意。
车门打开,朱飞扬迈步下车。
他未穿彰显身份的正装,只一身简约的黑色休闲装,却自带睥睨气场。
黑色的短发利落梳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狭长的眼眸里没什么温度,扫过宅院时,连墙角盛开的秋菊都似蔫了几分。
家丁想上前通报,刚张开嘴,就被朱飞扬一个冷冽的眼神逼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径直穿过庭院,踏过青石板路,推开客厅的雕花木门。
客厅内,敖子逸正坐在主位上翻阅家族账目,敖子悦和敖子薇坐在两侧的太师椅上,姐妹俩低声说着话。
听到开门声,三人同时抬头,看清来人是朱飞扬时,敖子逸的手指猛地一顿,账目上的墨迹晕开一片;敖子悦和敖子薇更是瞬间站起身,脸上写满惊愕。
没等任何人开口,朱飞扬的目光已锁定敖子怡。
他脚步未停,径直朝主位走去,在距离敖子怡三步远的地方,身形骤然一动——众人只觉眼前残影一闪,两道沉闷的“砰”声便接连响起。
第一脚踹在敖子逸的胸口,他下意识后仰,刚想稳住身形,第二脚已接踵而至,重重落在他的小腹。
敖子逸像断线的风筝般往后飞退,撞在客厅门外的汉白玉石阶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地,嘴角迅速溢出血丝,染红了胸前的锦缎长袍。
“哥!”敖子薇惊呼一声,想冲过去扶他,却被朱飞扬投来的冰冷目光盯在原地。
她吓得浑身一颤,手指绞着裙摆,眼眶瞬间泛红,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敖子悦脸色惨白,指尖冰凉,看着地上挣扎的兄长,又看看面色阴沉的朱飞扬,嘴唇嗫嚅着,最终只化作一声轻颤的“飞扬”。
敖子逸撑着石阶想爬起来,抬头时恰好对上朱飞扬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碾压式的压迫感,仿佛在看一只随时能碾死的蝼蚁。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只能重新低下头,不敢再与朱飞扬对视。
“大舅哥,”朱飞扬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上,“这两脚,你该清楚是为了什么吧?”
敖子逸喉结滚动,却始终一言不发。敖子悦终究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声音带着几分怯意:“飞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哥他……”
“误会?”
朱飞扬冷笑一声,笑声里满都是嘲讽,“我朱飞扬做事,从不需要靠‘误会’两个字来搪塞。
这两脚,是我给大舅哥的‘见面礼’,也是给敖家提个醒。”
他的目光扫过客厅内的敖家人,眼神愈发锐利,“本来我不想动敖家,毕竟子悦还念着亲情。
可有些人偏偏不知好歹,仗着古武家族的身份,就敢暗地里勾结外人,真当我朱飞扬的人好欺负?”
“敖家在这古武界,也算不上顶尖势力,却也积累了些根基,本该好好经营,盼着家族兴旺。”
朱飞扬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敖子逸,“曾经的事我不想再提,但以敖家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道我朱飞扬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