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明等待科考的日子,他跟着他爹叶凌云开始整军。
京郊大营的校场上,烈日炙烤着三千禁军甲士的铠甲,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叶凌云按剑立于点将台上,猩红披风在无风的空气中纹丝不动,如同一面凝固的血旗。
这位戎马半生的老将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过台下队列——虽然空饷已经补足,但这些所谓的"
精锐"
站姿松散,眼中毫无杀气。
"
韩烈!
"
"
末将在!
"
亲卫统领抱拳出列,甲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
擂鼓!
"
随着叶凌云一声令下,牛皮战鼓骤然炸响,沉闷的声浪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三通鼓毕,叶凌云脸色愈发阴沉——竟还有百余士卒未能列阵完毕,几个醉醺醺的军汉甚至跌跌撞撞地撞进了队列。
"
这就是拱卫京师的精锐?"
叶凌云的声音不大,却让前排校尉们额头渗出冷汗。
他缓缓抽出佩剑,寒光在烈日下格外刺眼:"
未按时列阵者,今日加训两个时辰!
若明日再犯,军棍伺候!
"
中军帐内,叶明正在沙盘前忙碌。
听到帐外传来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父亲,查清楚了。
北营缺额三百七,南营缺额五百二,西营最甚——空饷吃了足足八百人的份例!
"
他的指尖在竹简上轻轻划过,墨迹未干的数字触目惊心。
叶凌云冷笑一声,将佩剑重重拍在案几上:"
赵德昌这老匹夫,连禁军的钱都敢贪!
"
"
不止如此。
"
叶明又铺开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
这是各营武库清点结果。
三成弓弦已经腐朽,五成枪头锈迹斑斑,铠甲更是破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