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搬行李!”
恍如昨日。
沈奕听着外头滋儿哇不断的蝉鸣声,依然望着警局的天花板。
他想起昨天——这现世的昨天,沈奕被篮球砸中的时候,龚沧还着着急急地跑向他,问他有没有事,还急忙把他拉起来去医务室。
这么一想……
沈奕慢了很多拍地回想起来,龚沧当时拉着他往外走的手,好像很用力。
他是硬拽着他的。
那天之所以会跌到水池里,可能不是意外。
就算他没有左脚绊右脚,龚沧估计也会悄悄使个绊子。
细节就这么在真相暴露之后一点点地被后知后觉出来。沈奕接二连三地想起,这么多年龚沧的不对。
他想起那人告诉给他的作业的格式好几次都不对,差点害他几次作业交不上;大赛时候日子告诉他错了,如果不是他哪天心血来潮问了老师一嘴,他那场大赛的金奖就泡汤了。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是龚沧这人粗心大意。
可仔细想想,粗心大意能当上学生会部长?
他故意的啊。
他故意的。
沈奕叹了口气,眼前仿佛还看得见昔日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笑闹不断的舍友。
还有那把朝他捅过来的刀。
我真是个傻缺。
沈奕想。
一阵脚步声响起,沈奕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起来,望了过去。
杀气哥下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纸。
他慢悠悠地朝他们走过来,手里的纸两张两张地抽出来,发给了他们所有人。
“证人诉讼权利义务告知书,和询问通知书。两份留案,一份给你们留着,自己都留好了。”
说着,杀气哥走到了沈奕跟前。
沈奕接了过来。
他这份有点不一样,两张纸被用别针别好了,第一张纸的上面还别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杀气哥在他跟前停了一下,细长的手指点了点上头的那串数字。
“我的电话。”他说,“有事找我,多离谱都行。”
沈奕:“……”
杀气哥转身去给他对面的学弟发文件了,没多理他。
沈奕望向那张字条。字条上的数字写的狠厉,连最后那一个备注的姓氏都笔锋锋利。
上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