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打?算徵询她的意见,一手向下,去勾她的腿。
姜昙任由他动作:「是什么事,还是谁的消息?」
身后陆青檐顿了顿,转而说?起?这座牢狱:「这里像不像吴江县衙的死牢,你可注意到了?」
姜昙抬头,视线扫过房顶丶墙壁丶地面……
她看不出来有哪里像。
或者说?,她根本记不得吴江县衙死牢是什么样子,只记得十分?冷,十分?黑,十分?不想踏足。
不过依照陆青檐的脾气,如若有心仿照旧时的布置,一定会安排得一模一样。
姜昙随意扫了几眼:「是有些像。」
陆青檐忽然抱着她换了个位置,姜昙不得不撑在他身上?。
陆青檐定定瞧着她:「那么我与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你可注意到了?」
姜昙盯着他的眼睛:「没有。」
「姜昙,你又骗我。」
陆青檐轻轻吐出几字,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灰败的左眼上?:「从第一眼你就注意到了,我左眼不能视物,是你那一支毒箭的缘故。」
相反地,姜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座牢房与吴江那座的相似之处。
他念念不忘的心事,只是他一个人?的心事。
陆青檐缓缓抚摸姜昙颈上?的血脉,忽而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昨夜,陆升死了。」
。
陆升不知所?踪。
没有他的出宫记录,甚至是在东宫附近失去踪迹。
太子领兵将宫里翻了个底朝天,只在东宫不远处的草地上?发现一滩血迹。
陆升就这样生死不知,向来勤勉的太子好几日?称病谢客。再出现在人?前时,一副颓唐之相。
同月,陆青檐升太常寺卿,备受圣宠。
姜昙领着乌日?塔回?来时,陆青檐正坐在院子里,身后有人?摇扇,有人?端酒,皆弯着腰服侍。
院中立着一尊佛像,佛身漆黑,污迹斑驳。
佛像旁站着一人?,看着像是个官员。躬身握着布巾,正要为?佛像擦拭干净。
看见姜昙进来,停住动作,挂着笑的脸上?浮现犹豫,询问地看向陆青檐:「少卿大人?……」
陆青檐看了一眼姜昙,视线在乌日?塔身上?定了定,又收回?至佛像身上?:「这是夫人?,不必拘束,继续。」
他对漆黑的佛像很感兴趣。
那官员对姜昙行了一礼,伸手从佛像的额头擦至面颊。
姜昙对陆青檐的交际往来不感兴趣,他不管她去做什么,她也不必管他做什么。
只是即将转身时,忽有一阵晃眼的光刺着双目。
姜昙缓缓转头,看到布巾之下,漆黑的污迹被?抹去,露出金灿灿的光彩。
原来是金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