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朋友,应该一起死。」
「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
「……」
「姑娘,姑娘?」
紫珠偷摸进来,找到姜昙,发现她的魂魄被抽走了一般。
过去三年里,紫珠曾见过许多次姜昙的这副模样,不出声,也不动。听到有人叫她,眼珠子才会滞涩地转一转。
看起来可怜又可怕。
不过那都是在夜里惊梦后,白天如此这般,还是头一遭。
紫珠拢住姜昙冰凉打颤的双手,担忧地问:「姑娘,你怎么了?」
许久,姜昙才清醒过来,周遭的动静涌入耳中。
陆府请来的贵客交头接耳:
「这可是陆国公家那个庶长子吗?不是和陆国公一道在望京住着,怎么来扬州府了?」
「慎言,他那青楼出身的娘早死了,现在记在正室名下呢!」
「那又如何?正室不是也早就死了?」
「可别说再说了,这庶子如今了不得,在京城风头正盛,招惹不起!」
私语声渐止,先前那道人声又起:
「祖母,孙儿阿庸向您请安。祝愿祖母寿辰安康,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他也叫庸!
不对!
仔细一听,这道声音沉静悠然,听着是一个温和有礼之人,不像是他。
姜昙汗涔涔抬眼,朝人声看去,此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
……或许只是声音像罢了。
紫珠无声说:「姑娘,要不先回去歇息吧?」
姜昙点头。
站在这里的每一刻,都觉得窒息难忍,她恨不得飞速逃出这里。
但走了两步后,姜昙顿住。
紫珠疑问的眼神看过来。
姜昙转过身,她不能走。她看向那个人影:「我要去亲眼,看个清楚。」
。
在场的是陆氏亲眷友人,显然都认得此人,人群看戏似地坐了一圈。
戏台中间,陆庸恭顺说:「祖母,这是西域得来的琉璃酒盏,极为精妙。想着祖母喜欢,孙儿便买下,送给祖母做寿礼。」
说着,他背后的侍从递上贺礼。
礼盒打开,装的是一对精致无双的琉璃杯。
侍从将琉璃杯拿在手上,殷勤地说:「老夫人,这酒杯置于日头下,能投射出五彩的光哩!」
日光穿透杯身落在地面,如绚丽彩虹,极为稀罕好看。
侍从又说:「西域的琉璃杯还有个妙用,那就是盛酒,最妙的是盛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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