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在白蝉身旁的白武潇心想:昨天有一瞬间觉得林拾鲤和常人不太一样,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只是个农夫,剑都拿不稳。
与白武潇隔了一个位置的白明朝直接出言冷嘲热讽道:“真是屎壳郎遇见屎,一个比一个打的臭。”
小八宗宗师听见这话,虽心里有气,却忍着没说什么,只默默给了他一个白眼。
广场中央,小八宗弟子再次率先发起进攻。
林参稍一认真,仔细预判对方攻势,然后巧妙做了个假动作,把剑挥到对方能刺中的位置,再立刻松手,营造出被震落了剑的假象。
不过几分钟,胜负便见分晓。
林参松了口气,朝对方拱手拜了拜,懒懒散散地走下比武台。
对方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赢了,于是在台子上欢呼着跑了一圈。
但除他以外,所有人对此都是一副理所当然见怪不怪的态度。
毕竟谁都知道,小七宗的林甘从不教弟子练功,整个小七宗除林拾希,全都是连花拳绣腿都不会的普通人。
输不意外,赢才奇怪。
白明朝再次当着掌门和所有宗师的面毫不留情地点评说:“还能往剑口上撞,林甘这个大弟子真是蠢得可以。”
只有白如晏微微皱眉,看出了林参的刻意而为,其余人都默认赞同白明朝的话。
白蝉半靠在椅子背上,幽幽冒出一句,“你骂林甘可以,别骂别人。”
剩下半句“尤其是瘟神”
他没说,而是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满嘴苦味,欲哭无泪。
大家默契转头看向最左侧的位置,见林甘趴在那儿睡觉,口水流了一滩,屁股撅放在椅子上,半个沟漏在外面。
手边还有几个啃剩下的青枣核。
众宗师:……
林参回到小七宗的位置坐下,花卷递给他一把温语炒的香瓜子。
他顺手接过,一并悠哉磕了起来。
温语何竹在后排打纸牌,互相给对方贴了满脸白色纸条。
林拾星的目光总有意无意落在大五宗方向。
至于比武台上的输赢,小七宗没人在乎。
唯独周禧闷闷不乐地坐在最前方,双手撑着下巴,三番五次拒绝了花卷的瓜子。
花卷凑到林参耳边小声嘀咕:“她还在焦虑呢?”
林参点点头,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其实周禧能听得见他们在议论自己。
当然,他们本也没有很认真地避着他。
林参:“为了给你挣赔偿款,都焦虑三天了。”
花卷:“又不是我说要赔钱,怪你。”
林参:“不赔钱你去让她们打一顿?”
花卷:……
周禧耷拉着眼皮回头,盯二人一眼却不说话,继续死气沉沉地望着比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