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派服虽然颜色和小七宗不一样,但形制一模一样。
女弟子交领裙,男弟子圆领袍。
一眼扫过去,他们耍剑的动作标准又整齐,淡淡的紫色高贵而神秘,在一声声自信昂扬的高呼之中,每个人身上似乎都能看见未来大侠的影子。
同起同落的剑影在阳光中闪烁,燥热的太阳在他们的激情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林参走过去了,周禧的眼睛还停在后面。
“别看了,把头转过来。”
周禧闻言,匆匆转回身体抱紧林参,与此同时红纸伞忽然滑落。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顺手就抓住了差点翻倒的纸伞。
这刻在骨子里的反应,他自己都察觉不到有多快。
“大师兄,他们的衣服为什么和我们的不一样?”
“他们是大一宗弟子,每个宗门的派服颜色都是单独的。”
“哦,这样啊。”
“大一宗人数最多,又个个都是精英,五日后月末会武,肯定还是他们蝉联前排名次。”
“那我们怎么办?”
“饿不死就行。”
“唔……”
绕过一宗住的主院和练功广场,周禧听见别的高墙后面也有或轻或重的练功声传出来。
墙与墙之间的大路上,笔直的影子将青石板路割裂成两半。
总能瞧见成群结队且衣着颜色不同的人嬉闹着跑过去。
墙头上的麻雀时不时就要被欢笑声惊飞。
周禧仰头望着漫长的红墙青瓦,似乎有记忆深处的东西像海底熔岩一样翻滚出来。
可他抓不住这熔岩,只稍微清晰地看它一眼就被烫得头痛欲裂。
“大师兄……”
他不再去想,把眼睛埋在林参肩膀上,闷闷地说:“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些墙……”
林参没有回答他,默默加快脚步穿过层层高墙往后山林子里走去。
邻近后山居住的除了小七宗,还有小六宗和小八宗。
林参回来后,把周禧放下,依次推开西边两间房门,发现两个屋里都空无一人。
他目光扫过枕头底下,眼睑轻微动了动。
此时此刻,整个小七宗里,只有林甘的呼噜声如雷般抑扬顿挫。
林参又走到厨房,打开水缸盖子,眉头紧皱。
“又没打水。”
“大师兄……”
周禧忽然扭扭捏捏地叫住他,“我想如厕。”
林参放下水缸木盖,“跟我来。”
他领着周禧顺来路往回走,约摸走了五分钟后,指向某个长长的土房子说:“那儿是我们三个小宗共用的茅房,你记得去女厕,别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