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谢扇子背到身后,一转身,人也背对阚成玉,高高抬起下巴说:“我本来就是平安派最出色的弟子,是白蝉没眼光,非喜欢白如晏那个庸才,明明我什么都比白如晏好一万倍,就因为他姓白,所以他可以是一宗宗师,而我只能接手五宗!”
阚成玉拳头紧了紧,忍着火气继续心平气和地哄慰道:“林师父,别着急嘛,很快,整个平安派就是你的了。”
林谢目光忽然变得坚定,用力转身,折扇指住阚成玉额头,“好!
就照你说的办!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动,你说,我听你的!”
阚成玉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回烟州,我把林拾鲤抓来献给您练子规啼。”
此刻,猫在花丛后偷听的两个人大气不敢喘,生怕被发现,但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庆幸江满没有杀掉阚成玉。
不过,林参眼中更多的是疑惑。
等林谢和阚成玉走远后,他耐不住疑惑问乐壹:“什么意思?怎么和我教的说辞不一样?我们并不知道第五只赤毛蝉在谁头上,可看林谢的反应,他好像真的信了?”
乐壹没有直视林参询问的目光,挠挠头顾左右而言他,“这不挺顺利的嘛,管那么多干什么,走,我们要带何应去汇合了。”
林参还想再问些什么,但人已经被乐壹拉着起身往外跑了。
刚才那股不安的疑问没跟上来,只残留一丝惴惴藏在林参胸口。
*
林参带何应率先来到汇合点——一处荒凉破败的小镇子。
褪了色的旗子插在路边,和破破烂烂的瓶瓶罐罐一样,到处都是。
古旧的房屋在微风下会发出随时要坍塌似的吱呀声。
三里外,阚成玉带林谢坐在快车里往小镇子方向赶路,乐壹悄咪咪尾随其后。
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另一个人也跟了过来。
“啊!
!
!”
林参寻了间看上去比较结实的房子,正打算走进去,结果一开门,瞧见黑漆漆的屋子里竟然缩了十几个人。
其中的小孩儿被吓得尖叫,男人站起来做出防御姿态,女人和老人抱着孩子躲进角落。
林参退后几步,借白茫茫的日光打量屋子里那群人,发现他们面容相似,应是一整个大家族。
他们衣着简单,有些肮脏,大包小包的行李堆在门口,也都不算干净,仿佛沾满了一路的尘土与悲痛。
“我们先来的。”
领头男人先开口,隐忍着流离失所所带来的伤痛,装出强势的语气。
林参不用多问,凭借玲珑细腻的心思,很快便猜到他们是从前线战场逃难至此的百姓。
“抱歉,打扰了。”
林参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酸涩难忍的滋味,微微颔首道了个歉,转身带领身边的人去寻找另一处合适的地方。
可才走一步他就顿住了脚,略微回了些眸。
“你们是逃难去烟州的吧,建议你们现在就走,速度快一点,还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常歌。”
在他身边,除了何应以外,还有八名傅家来的、军队出身的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