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恒即将碰到他之前,秦灼低低说一句:“我没得过病。”
他突然浑身颤抖,有些语无伦次:“我虽然……但我没得过病……你别撵我,我真的没得过病……”
秦灼没有发觉,萧恒目中闪动着痛苦的光芒。许久,他像下定什么决心,丢开那只鞋,抬起手,双掌与秦灼十指交扣。他感觉秦灼当即将手指紧紧嵌入他指缝,生怕他反悔一样。
萧恒终于撑臂,握着秦灼双手,缓慢从地上立起。
秦灼没有紧张,反倒如愿以偿地松了口气,他再去解萧恒的衣带,萧恒任他所为。
中衣被秦灼抛在地上,面前,是萧恒劲瘦干练又伤痕遍布的躯体。他伸手抚摸萧恒的脸,嘴唇肩颈直至胸膛。秦灼膝盖微分,叫他严丝合缝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搂在萧恒腰侧,问:“你能看清我,对吗?”
萧恒低低嗯一声。
“点盏灯,我也要看清你。”
萧恒依言照做。
灯火把彼此点亮。寸肌缕肤,纤毫毕现。萧恒目光滑过他洁白的身体,哪一处都看到,低声问:“我要怎么做?”
秦灼说:“摸。我。”
萧恒将他大力挟抱起来。
他双手满布刀茧,一寸一寸抚摸过去,刮过胸口时秦灼浑身一个哆嗦,像要退,手臂却将萧恒抱得更紧。萧恒会意,秦灼开始仰颈喘息。
他熬不了多久,拉着萧恒的手一齐来握,在动作里搂住他脖子,挂着哽咽。萧恒让他叫了一身大汗,当即低头
去堵他的嘴。缠缠绵绵,呜呜咽咽,声音尽数消弭在唇齿间。
秦灼似乎不怎么想叫他吻,竭力从他唇下逃开。两两纠缠的间隙,秦灼喘息问:“你有东西吗?药膏,或者油?”
萧恒一愣,摇了摇头。
秦灼咬牙撑住他,四下打量,瞧向桌边,问:“碗里是什么?”
“早晨送了碗鲜酪,没瞧见,怕已坏了。你想吃,明日再送。”
秦灼哑着嗓子,“我的确想吃。”
他将碗端在手中,说:“端着,抱我上榻。”
萧恒凝望他一会,左臂抱起他走到床前。
秦灼仰面倒在床上,手臂抱住萧恒后颈,拉他撑在自己上面。他将那碗酪递过去,含糊道:“抹在我……后头,多抹一些,我怕疼。”
萧恒依旧顺从。
秦灼捉紧他手臂,双手几乎扣进肉里,大口喘息着问:“还有酒吗,喂我点酒吧,我想醉一点。”
萧恒忽地一滞。他明白了。
秦灼想这么偿还他,却不想爱他。他当即生出一股掉头要走的冲动,但他不能走。这时候走对秦灼而言是奇耻大辱。而他明白,有了今晚,他和秦灼就再无可能。
秦灼要醉不要醒,只当买了场荒唐梦。秦灼其实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