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说到这里,自己哽咽了一下,他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伸手再次抱住了对方,这次他格外的小心,生怕又弄疼了于沉月,“对不起……但你太不小心了,以后骑马的时候要更加注意才行。”
“我知道……以后骑马我会注意的……”
于沉月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脚,他主动抱住对方的腰,小声地说道,“阿深,其实,我的左脚好像也……”
院子里,薛苓刚给韩秋殊诊完脉,就看见严深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提着自己的药箱走上前,从里面拿出了几瓶药,“王爷无需过分担忧,王妃的伤我已经看过了,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更没有伤到要害,擦几日药便能恢复。”
“多谢。”
严深先是接过薛苓手里的药,紧接着走到文昌的面前,拿过对方手中属于自己夫郎的包裹。
“文昌,这次你辛苦了,我和月儿都很感谢你,等回了王府,会给你论功行赏的。”
说完,便吩咐善荣,让他多打些热水进来。
等严深走后,长飓才走到韩秋殊的身边,神情疑惑地看着善荣将热水送到门口,只见他并没有进去,反倒是敲了敲门,就这样自然地将热水从门口递了进去,“我说,主子回屋了,你们三位还愣在这里不太好吧?一个都不进去伺候,就不怕淮王责罚你们?”
“你不懂。”
文昌到现在对长飓都没有好脸色,他摸了摸身后的两匹马,自顾自地说道,“王妃的事,一直都是王爷亲自去做,从不假手于人。”
说罢,便转头看向文寿,和自己的弟弟聊了起来,不再理会长飓。
可对方似乎不愿意就此结束,长飓溜到他的身后,刚要搭上文昌的肩膀,手就被文寿一把攥住,力道之大让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老家伙,拿开你的手,离我哥远一点。”
“老家伙?”
长飓听了他的话,挑着眉摸了摸自己的面庞,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哼,“我才三十四岁,怎么说也不该到被人喊老家伙的年纪吧?”
第98章期许
屋外二人争锋相对,吵得热闹,屋内严深拿来热水和干净衣裳,他知道于沉月不喜脏乱,更何况这次坠马,他跌落林间,身上难免不痛快,虽按照薛苓的话,受着伤今日不能沐浴,但用热水擦擦身子,还是可以的。
“要是弄疼你了就告诉我。”
严深不是第一次帮对方这样做,但手法再娴熟,在面对于沉月身上的伤时,他总会显得无从下手。
“文昌说你两日未曾休息,才会不慎摔伤,皎皎喜欢你,它肯定要把这件事记在我的头上,我想这次见了它,它不会像上次那样,只是撕扯我的衣角那么简单了。”
“放心,皎皎通人性,定不会怪你。”
于沉月擦净身子,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严深坐在他的身后,帮他擦拭梳理着长发,在听到对方的哈欠声后笑了起来,“困了?一会儿我帮你擦干头发后再睡。”
“好。”
于沉月擦去眼角由困意而产生的泪珠,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遇到薛苓他们之后所得知的真相,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阿深,你知道吗?赵公公告诉我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是不是你要回去了……”
严深的动作随着他的话一愣,他望着于沉月单薄的后背,伸手揽住了他的腰,不顾对方还有些潮湿的长发,将下颌靠在对方的肩上,“怎么会?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和孩子。”
于沉月歪过头来,和严深的脸颊碰了碰,严深趁机在他的脸上偷了香,他也没有阻止,“我真的有在想,是不是你对我太好了,给了我太多,要不是京中真的有许多我割舍不下的人和事……若你真的出事,我只怕会随你……”
“不许胡说!”
严深的脸色骤变,他移到于沉月的面前,双手搭在对方的胳膊上,“不许说这种话,什么随不随的,我不允许你为我做傻事。”
“阿深……”
于沉月没想到严深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察觉到自己胳膊上的双手开始缩紧,见对方一脸严肃,他笑着伸手抚上对方的脸,宽慰道,“知道了,是我胡言乱语,以后再不说了。”
听到他的话,严深的脸色才稍显好转,他重新回到对方的身后,继续帮他擦干发梢上的水渍。
困意上涌,于沉月越发的困倦,可突然,背上传来一阵又细又麻的痒意,他立刻伸手去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严深的脑袋,“你在做什么?”
“惩罚。”
严深拉开他的衣裳,先是用舌头在对方的背后打圈,接着坏笑着轻咬上对方的肩胛骨,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免得你不长记性。”
说完,他还朝着刚刚留下痕迹的地方亲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对方,他说到做到,说要惩罚就绝不姑息,“再有下次,我可要加倍。”
于沉月被他幼稚的模样逗笑,其实在平日里,即便是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严深都会有所注意,除了他们新婚那一夜,对方很少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什么,反倒是自己,没少在他的背上,腰上和肩上……
思绪飘散到这儿,他摇了摇头,大胆地向后仰去,稳稳地落进对方的怀中,他们笑着依偎在一起,就如同在王府度过的每一个安闲日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