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泡泡。
话音还在唇齿间打转,倪垭已俯身向前,他的手掌握住了郁周的后颈,引着郁周向他贴近,突如其来的吻,撞碎了郁周还未吐出的句子。
郁周长睫微微颤动,闭了眼睛,呼吸纠缠在了一起,每次都是倪垭掌握主动权,郁周不由框住了倪垭的腰,默默将他带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舌尖碰撞在了一起,郁周的耳间烧得发红。
倪垭想时间就这么停止,他不舍得告诉郁周真相,他贪恋现在的片刻光影。
屋外的雪稀稀落落地飘动着,月色裹着雪花片爬上了窗棂,倪垭的手轻抚着郁周的颈背,任由时光在雪落里无声地流淌。
“阿垭,你有没有去看心理医生?”郁周被倪垭吻得喘不过气,倪垭吻得太重了,郁周不知道是不是倪垭的性瘾在作祟,郁周觉得他的嘴唇都火辣辣的。
倪垭的指尖碰上郁周锁骨上的红痣,“有的,阿郁。”
郁周抓住了倪垭作乱的手指,“阿垭,和我一起回去吧。”
倪垭看着郁周,眸底压抑着情绪,像是密不透风的铁网,却仍有些许的悲伤从眼尾泅出。
“阿垭你在不开心?”
倪垭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勾了勾唇角,摇了摇头,“没有阿郁,能再抱我一下吗?”
倪垭今天的表现格外的异常,郁周伸开手臂将倪垭抱住了,“你那叔父又欺负你了吗?”
“没有。”
倪垭垂了眸,顿了片刻,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牵着郁周的手按上了自己的喉结。
今天倪垭没有戴丝巾。
滚烫的喉结在郁周手下滚动,郁周没明白,迷茫地看着倪垭。
倪垭看着郁周眸底的茫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着就这样吧,一直骗着郁周,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待在郁周身边。
这些自私的情绪,在对上郁周眸子的那刻,再次崩塌。
“阿郁,我是男的,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因为我叔父的原因,我不得不扮成女的。”
倪垭的喉间像是卡着冰碴子,他握着郁周的手隐隐地发抖,他静静看着郁周,等着郁周的审判,他会推开他对吗?
倪垭想着,那冰碴似乎从他喉间窜入了他的心脏,心脏因冷意而不断地收缩着。
郁周愣怔住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梦境里,不然倪垭为什么在胡言乱语,真是个噩梦。
郁周笑了笑,拍了自己一下,“我好像在做噩梦。”
可是为什么会疼。
郁周再次茫然地看向倪垭,他试图从倪垭的眸子看出笑意,可那没有,渐渐郁周的茫然变成了愤怒,夹带着伤感。
这什么傻逼事件,倪垭是男的,他喜欢的人是男的,郁周觉得上帝在发笑。
“你是男的?”郁周对上倪垭的视线,像是亡徒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倪垭有些哽咽,想要去捧郁周的脸,“对不起郁周。”他不想看到郁周伤心的。
他的手被郁周打掉了,郁周觉得一切都极度的荒谬,倪垭是男的?为什么倪垭他会是男的?为什么倪垭要骗他?
郁周觉得自己现在想要发疯,窗外的雪也变得嘲哳异常,郁周烦躁的想要推翻这里的一切。
“阿郁,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是一个男的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啊,倪垭,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郁周猛地推开倪垭,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喜欢的是女孩子,他明明还想要带倪垭一起回家的。
为什么会这样?
倪垭被郁周推的踉跄,他不想让郁周伤心的,可事实就是,一切都被他搞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