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似乎有些无奈道:“秋哥儿尝一尝?这桑落酒在酒窖中放了十年,可是我爹从滁州带了柳县,平日里可舍不得喝。”
说着,也不管怜秋的回应,又同二人道:“你们不是府中下人,我爹当是喝醉了竟使唤了你们过来,实在对不住。既碰见了便也一同饮上一杯吧。”
鸝哥儿和元哥儿相视一眼,两人神色欢喜,鹂哥儿轻声道:“多谢侯公子,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怜秋还站着不动,侯阳朝着鹂哥儿看去,鹂哥儿便立刻很有眼色的将酒倒进四个杯里,再拿起一杯递给怜秋,怯怯道:
“先时在临江阁有幸给顾公子唱过曲儿,顾公子出手大气,我一直想谢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日好不容易遇见,我想敬顾公子一杯。”
元哥儿也端着一杯酒,怯怯看向怜秋:“常闻顾公子名讳,今日一见果真不凡,顾公子,下次若是鹂哥儿不在,你可以点我给您唱曲儿?”
怜秋轻笑出声,接过鹂哥儿手里的酒,好笑道:“鹂哥儿,这人还当着你的面可就抢起客来了。”
鹂哥儿倒是不计较,乐观道:“他说得是我不在的时候,算不得抢客。”
怜秋轻笑摇头,没同鹂哥儿争辩,只拿着酒朝着二人微微举起,便以袖掩杯仰头喝了下去。
见怜秋没有起疑便喝了下去,侯阳眼神一亮,两位哥儿见状,又说了些吉祥话,给侯阳敬了酒才算完。
搁下酒杯,怜秋要走,却又被侯阳拦了下来。
“秋哥儿,宴厅里我爹和顾伯、姚管事他们还闹腾着,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若觉此处吹着风头疼,不若便先去偏院的屋里歇息会儿。”
看着侯阳不似作假的关心神色,怜秋眼皮耷拉下去,似笑非笑道:“好啊。”
跟随侯阳往偏远走去,怜秋落他身后半步,鹂哥儿和元哥儿也跟着一起走着。
随着走的时间越久,侯阳耳鬓开始出汗,身上也开始发热,浇不息灭不掉的火焰从小腹处往心上脑中喷涌,只要将人的理智吞噬。
眼看着侯阳雙眼迷离,脚步不稳的走进偏院,在离近房门时往前跌去。
“你们自己将他抬进去吧。”怜秋神色冷淡道:“这事儿我就当不知道,不过你们可想好了,侯阳并非忠良憨厚之人。就算你们同他有了肌肤之亲,他也不一定会娶你们过门。”
“我曉得。”鹂哥儿并不在意:“顾公子,您用担心,我们心头有底。只望您莫要将我二人算计之事说出去,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二人帮忙的地方,只管说便是。”
元哥儿点点头,乖巧道:“顾公子,多谢您。”
见两人心意已决,怜秋点了点头,也不再劝。
“不必了,你二人决定好了便无妨。”
说罢他挥挥袖,脚步轻快的离去。
身后两位哥儿互相看看,赶紧跑过去将倒在地上撕扯衣裳的侯阳扶了起来,三人跌跌撞撞的往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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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怜秋自觉走得远了些,便停下脚步,拧了拧沾满酒液的宽袖。
先时离哥儿来找他说的法子,便是说他会让鹂哥儿和元哥儿将药下在侯阳的酒里,他二人则会与侯阳行云雨之事,怜秋也可以报复。
不过怜秋本来对侯阳给他下药一事将信将疑,并未全然相信离哥儿的话,他便没有答应下来。
直至方才侯阳让两人来给他敬酒实在太过刻意,还在他喝完酒后领他来偏院,这属实是司马昭之心。
既侯阳心怀不轨,怜秋便也懒得管两位哥儿算计侯阳的事了。
只是不论鹂哥儿说得是真是假,他敬的酒怜秋都不敢喝下去,以袖遮掩时,他便将酒尽数洒在了衣袖上。
现下天寒,袖口湿漉漉的风一吹,便冷得很。
“啧,”怜秋表情不太好看:“也不知爹还要喝上多久,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