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是世上最好的人。
封秀才他敢看不上!
“呵,嘴甜。”怜秋轻笑两句,心情颇好。
骤然想到方才琴书说的话,怜秋疑惑道:“鹂哥儿不是在唱曲儿吗?怎么还有空帮你看着封随。”
琴书回道:“公子,我说的是离哥儿不是鹂哥儿,他是个打杂的,脸上还有一大块红红的胎记,刚看到时吓了我一跳嘞。”
说到这琴书嘿嘿笑了两下,颇有些占了便宜的炫耀道:“不过他人还不错,我让他打听消息,才收十文钱!划算,下次我还找他!”
“十文?”怜秋有些好笑的捏了捏琴书的脸,“公子平时难道苛待你了?让你抠搜成这样,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顾家过不下去了。”
脸颊被怜秋扯着,琴书含糊不清的回道:“我、我想着能省些银子是省些嘛。公子,我错了。”
琴书家中贫困潦倒,琴书不过五岁时便背着个小背篓去山上找食吃,也是那时被恰好上山踏青的怜秋瞧见,花了银钱将琴书买去了顾家。
五岁的琴书瘦瘦小小一个,脸颊都凹了下去,竹竿儿似的两条腿支撑着身子,脑袋看着异常大,给怜秋惊得不行,还以为遇着了山中的妖怪。
买去顾家后,因着琴书年纪太小总闹着要找娘,怜秋便准许他一月回去一趟,直至如今,琴书虽从一月回一次家变成了半年,但总还是沾惹了些家中之人的习性,怜秋看不到时,他总想着法子的省钱。
“你别光是说,得记着。”怜秋放开手,叮嘱道:“没银子就找我要,莫要在外头失了顾家的面子。”
“好哦。”琴书揉了揉泛红发疼的脸,乖巧道。
沉默半晌,怜秋又问:“你是又把银子都拿回家里了?”
“没呢。”琴书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听公子的,只拿了一两银子回去,其他的都自己攒着呢。他们问我要,我都说只有这些。”
“嗯,那便好。”
知道琴书还算没傻得彻底,怜秋应了声,闭上眼,倚在马车壁上假寐。
琴书见状,很有眼力见的住了嘴,不知从哪儿薅出一折扇,给怜秋轻轻的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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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与封随见过面后,怜秋依旧每日让木头给他送饭去,只是与先时不同,他偶尔会写上几句话放在食盒中。
话中没什么暧昧特别之处,多不过是问问封随的近况,读书如何,间或说些自己最近遇到的趣事,抱怨来米铺找茬的客人。
封随通常会在第二日回信,只是信里多是怜秋说什么,他答什么,没甚乐趣,至多在怜秋心情不好时,写上几句宽慰的话。
“公子,传信多没意思。”琴书提议道:“咱们不如继续约封秀才出来呗。”
怜秋将刚收到的信纸收了起来,放到一个盒子里,头也不抬的说:“他每十日才有一天旬假,我总不能都给他占了去,万一他有自己的事怎么办。”
更何况,他其实更想要封随能自己开口提起相邀。
但看看封随的回信,没有一点找怜秋见面的意思。
怜秋从小到大便是个被人宠着哄着,还从未见过封随的这样的人,一时间他竟有些分不清上次见面时是不是自己太过自信,有了封随对他有意的错觉。
难道封随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书生?
怜秋心头凝重。
“哈?”琴书替怜秋不满:“那怎么办,封秀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琴书想不明白,他本就单纯,认为心仪一个人就该上去直接说,碰见像怜秋和封随这样互有心思的两人,便没了办法。
“无事。”怜秋抿唇,朝琴书道:“君君说他让杨大哥去帮我打听一下封随的态度。”
早前怜秋便说要介绍杨俊奕和封随
认识,但却没什么合适的机会。
反倒是杨君君在看怜秋和封随两人之间一直没有进展,便去找了杨俊奕让他主动与封随结交,顺道打听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