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血……
他……
艾泽林的脚步没了平日里的悠闲,他走得很急促。以至于走在长廊上时,他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大老远就开始瑟瑟发抖的女仆,迎面就撞了上去。
人体的温度突然变得那样炙热,血液和心脏搏动的响声在他脑子里炸开。他抬眸看着跌坐在地上,被萧条杀意冲击到崩溃哭泣的女仆,眼底嗜血与摧残的渴望好像就要溢出来了。
“伯……伯爵……阁、阁……”那个女仆根本说不出话,裙下的裤子湿了一片,那种被怪物凝视的、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彻底崩溃。
而回应她的,是艾泽林不轻不重的一脚,她的身体“呼”的就被踢飞出去,撞到走廊的柱子上。
艾泽林没想要她命,只是让她尽快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随后跌跌撞撞地往城堡的地下室跑。
地下室是艾泽林专门为献祭日准备的场所,也是他自我囚困的牢房。
猛地拉开地下室的铁门,一脚踏进黑暗,再把那铁门“嘭”的甩上。
艾泽林熟门熟路的穿梭在黑暗中,随手摸到一个东西,然后照准自己的手腕就割了过去。
冰冷的血腥味瞬间萦绕在鼻尖。
他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痛,握着刚刚摸到的东西在自己手腕上反复割了几下。
那东西好像是个带齿的刀,每一次都能把手腕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利齿寸寸卡在他的血肉里,再被他活活抽出来,血液混着碎肉瞬间失控般喷涌而出。
而涌出的血液不到两秒钟,竟都凝成了散发着阴森寒气的冰。
可艾泽林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在黑暗中冒着异样的红光。似乎是觉得还不够,他又顺着手腕平行向上,一道一道残忍地割着纤细冰白的胳膊。
等锯齿刀直直割到肩膀的位置时,他才扔了刀,把自己鲜血淋漓成冰、筋骨外露的左臂举到面前。
怪物贪婪疯狂的嗅着血液的甜香,张开嘴咬住血液奔涌的伤口。用微尖的牙齿磨着肉,用舌尖抵着伤口内侧还未凝成冰的血。
艾泽林在黑暗中餍足的喘息。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用这种方法平息体内的欲望了。记得上一场,还是在他八岁之前。
自八岁的那场家族夺权大屠杀之后,他都能比较好地控制体内的杀戮,撑到献祭日的到来。
艾泽林想,若不是献祭日不能用自己的血肉来供奉杀戮,他才不买宠物呢。
吮吸几口自己的血,艾泽林又迷恋地嗅了嗅浓重的血味,便把左臂放了下来。
艾泽林深知点到为止。
血液能短暂的缓解体内乱撞的杀戮,当然也能让杀戮更加疯狂。
艾泽林站起身,血瞳里的光暗下了不少,脚步又恢复到以往的平稳优雅。
他在隐约闪着寒光的黑暗中摩挲出酒精和纱布,给自己看似距离残疾还有一步之遥的左臂包扎。
如果现在打开灯,就能发现黑暗里的寒光其实是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刀具、刑具……
酒精被艾泽林不要钱似的倒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上、血肉里。他就着酒精去洗凝了整整一条胳膊的血冰,连眼都没眨一下。
直到用酒精把血冰都冲干了冲尽了,他才神态惺惺的用纱布把自己的左臂包裹起来。
艾泽林是怪物,这种大出血放在旁人身上早就一命呜呼了,他却只是感到头晕而已。
只要不把他全身的神经细胞都杀死,艾泽林也是一个接近不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