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学校时,校庆已经热火朝天地开始了,来晚的学生家长和往届校友陆陆续续进来,结伴或独零零散散地往综合体育馆去。
喻唯没收到丁晴的任何信息。
她目光茫然又迅速地朝四周每个经过的人身上扫过,没有一个像丁晴。
校内路灯上挂着喜庆的装饰,往体育馆去的指示牌隔不远就是一个,还有滑冰社团没报名校庆的同学在趁机纳新,但附近早就没学生了,所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也收拾东西往体育馆跑。
入秋之后,天黑的越来越早,到夜里也不像之前那么燥热,但或许是太久没下过雨,更显得闷沉。
但这点闷沉比灼热舒服太多,即便遮在鼻梁上的衣领还是会让喻唯呼吸不畅,甚至因为闷沉,有种濒临窒息的错觉。
喻唯喜欢这种感觉。
像活着。
不引人注意,但又如此确切地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一种活着。
教室里空空荡荡。
喻唯拿起靠在桌边的琴盒和桌洞里的衣服,跟背着两人书包的郁葳一起往体育馆走。
离得老远,就能听见体育馆里一阵巨大的欢呼,晚会已经开始一个小时了。
但她们节目攒底,最后一个出,所以还有时间。
“紧张吗?”郁葳问。
喻唯吞了吞口水,“……紧张。”
说不紧张是假的。
手腕上得柏木珠串松松垂在虎口,所在衣袖里的手指握上来,指尖轻蹭着,珠子跟着转动。
她对求符的流程不熟悉,去庙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大师傅。郁葳倒是熟门熟路,但只对她说心诚则灵,没必要求那些。
转了一圈,最后挂了个祈福的牌子,买了两串珠子,就回来了。
现在她又觉得有一点点后悔,应该求个符的。
郁葳站在原地,侧过身,朝她伸手。
喻唯低头看着挂在她手腕上刚好合适的珠子,眼底有些艳羡,又疑惑小心地伸手贴上去。
指骨微凉,干燥。
喻唯手一贴上去,就被握住了。
她手好大,喻唯不合时宜地想着,所以郁葳如果不控制发育,说不定可以长得更高,丁晴和喻景程都很高。
不像她,又矮又小。
人影生疏地靠近,一只手拢过她的肩膀,贴在背后。
温热从身前漫延,喻唯下巴抵着郁葳的肩窝,这个姿势,握在一起的手掌相贴,鼓动的脉搏好像同频,泊泊而动。
手腕上的柏木珠子上下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