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的和父亲他们在临州遇袭之事无关,之前的那句狠话也是出于真心……那前世他莫名构陷国公府的行为,是不是存在着什么隐情?
季楠思紧抿着唇畔,满眼复杂地凝视着皇甫临渊。
“又这么盯着孤看,难道是不信孤所说的话?”皇甫临渊蹙起眉,隐隐含着不满。
季楠思动了动唇,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和他摊牌吗?问他现下对父亲的想法是否改变了?
可一切还未定,尚且只冒了个苗头,贸然问出这些话,说不准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会打草惊蛇。
罢了,总归接下来半个月还要一道赶路,之后再见机行事吧。
季楠思垂首道:“臣女不敢。”
皇甫临渊的眉头锁得更深,“楠思……”
阿婆许是见气氛不妙,上前收拾起空碗,“夜深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她没等皇甫临渊应允,顾自看向季楠思,“随我来。”
鸢桃听到动静急忙踱进门内,来扶主子起身。
皇甫临渊见状并未开口阻拦,目送着三人离去。
齐焰再度疾步来到他的身边,俯身抱拳,“殿下,已经传信回去,赏了一大笔银钱并将人放走了。”
他指的是鸢桃的软肋。
皇甫临渊微微颔首,目光仍旧停留在季楠思背影离去的方向,“往她的屋子周围再添几个火炉子,派人好生守着。”
“是。”
在他们刚刚谈话间,雪越下越大,树枝、屋顶、地面,一切都被柔软的白色所覆盖。
屋外的廊下,阿婆悄然扶住了季楠思的另一边臂弯,看似不经意问道:“这腿伤是怎么回事?”
季楠思垂着眸子,淡淡道:“不小心摔伤了。”
阿婆瞥来一眼,“上次那小子没护住你?”
她指的是苏淮卿。
见季楠思不答,她冷哼出声,“那次你被袁大人掳走,那小子急得像天塌了一样。可他如今不仅护不好你,还让你在今晚这种天气独自出行,没用的家伙!”
流民村消息闭塞,如无特殊情况,村民们近乎不会走出村子,并不清楚外界是什么情况。
季楠思张合了几下唇畔,被阿婆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被称为临州乱党的袁勇袁烈这两人。
上次邻城一别,袁家兄弟应当顺利回了临州。父亲走前曾说先皇暗部就蛰伏在临州,且袁家兄弟他们并非先皇暗部。
当时季楠思就多有疑问,奈何父亲不愿再给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今晚既然来了流民村,阿婆他们又曾与袁家兄弟多有接触,还将袁烈敬称为‘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