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季楠辞转过身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消息传回宫中,陛下震怒。
丹阳城内的治安属于执金吾的管辖范围,醉仙楼发生的事情执金吾难辞其咎。
而前任执金吾刚刚撤职不久,苏远洲才接任这个职务没几天便摊上此等大事。
陛下念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苏远洲被他召来宫中伴驾没能及时接到消息,也就没怎么降罪,只罚了半年的俸禄,另外还嘉奖了在附近校场听闻消息后及时带人赶去救场的周为显。
这场事故最终死了四人,皆是姚府的护卫。
陛下下令大理寺彻查此案,定要将胆敢在丹阳城内造次的宵小之徒捉拿归案。
除此之外,国公小姐的婚讯传遍了整个丹阳。
百姓们口口相传当时的见闻,都说国公小姐凭一己之力死里逃生,出来后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与周家的二公子当场互通心意。
这等逸闻,自然而然流传成了一段美谈,供人们津津乐道。不少人纷纷扼腕自己当时为何不在场,没能见证那一幕……
——“为什么?”
季楠思蓦然睁开了眼,耳边回荡着刚刚梦里容初对皇甫临渊的质问。
她又做了这个梦……
她缓缓坐起身子,旁边传来了惊呼声。
“主子,您醒了!”含巧的两个眼睛哭成了核桃,“您伤得很重,先别起来……”
含巧三两步来到床前,不由分说地将季楠思给按着躺了回去,嘟囔道:“您回来的时候夫人可吓坏了,寸步不离地守在您的床边,刚刚才被劝着去用点膳。”
季楠思的记忆停留在回国公府的途中,那时她坚持不住,昏睡在了周为显的怀里,对于后半段路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印象。
她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夕阳西沉,天空被染上了深深的橙红色,就像无边无际的烈火燃于天际,让她很容易就联想到身处火海时的情形。
季楠思抿了抿唇,再次尝试着坐起身,含巧见状皱着脸就要上来将她给按回去。
“主子,您现在需要静养,不能乱动!”
“无妨。”季楠思动了动身子,钻心的痛意从她的右脚袭来。
“嘶……”她疼得倒抽了口凉气,仰起来的身子也跌回了床榻。
含巧赶紧伸手来扶,眼角心疼出了泪花,“您的右腿断了,大夫之前接骨的时候用了麻沸散,现下药效应该过去了。”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季楠思只觉得那股痛意愈加入髓,额上也冒出了层层细汗。
含巧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夫说了,麻沸散不能滥用,您醒来之后需要靠自己的意志力支撑过养伤的这段时日。”
季楠思只得作罢,乖乖躺着不再想着起身,回缓了好一会儿后,弱弱问道:“兄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