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解了腰带,脱下裤子,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一片赤裸,很坦然地站在床榻前,澄澈的眸中浮现出淡淡的一层光满,面皮上仍旧是一副漠然不动的平静:&ldo;我来为主人侍寝。&rdo;
&ldo;侍寝?!&rdo;像是一早担心的噩梦成了真,蓦嫣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和再认真不过的眼眸,哆哆嗦嗦的,活似冬月间未垒窝的寒号鸟,语调之中是因不可置信而被迫拖长的颤音:&ldo;你、你、你……你别和我开这种玩笑!&rdo;
眼前这充满陌生男人气息的胴体的确是极具诱惑力,青涩的成熟感中夹杂着一点少年的魅力,算得上这世间最美的东西,就连她的眼睛也有点舍不得离开。可是,她发誓,她的目光绝对是纯欣赏的,就如同心上大为科波菲尔的雕像一样,不带一丝□的成分。至少,她还记得,当年她第一次看见萧胤的胴体时,是多么激动,虽然假装羞涩地转移了一下视线,可满脑子充斥的又何止是意y的念头呀。
那时,她可是货真价实的鼻血不止,恨不得上前去便压倒他,为所欲为!
莲生一步一步走向她,素来平静的脸庞在此刻显得更为平静。&ldo;反正,主人以后登基继位,莲生身为皇夫,也总有一天是要来侍寝的,不是么?!&rdo;这么说着,他已经走到了床塌边坐下,伸手过来揽住发傻的蓦嫣,唇轻轻地应了上来。
这是一个很青涩的吻。
他似乎只知道将两片薄唇紧紧贴着她的唇,双手轻轻扼住她的肩膀,并不清楚怎样的力道才算合适,便显得有些被动而僵硬。
蓦嫣使劲推拒着他的亲吻,一边躲避一边轻嚷:&ldo;那个,莲生,我知道你不愿意的,是被逼的‐‐&rdo;
突然,莲生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蓦嫣,眼眸之中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比熊熊的烈火灼烧得还要热,似乎只一眼,就燃烬了一切:&ldo;没有人逼我,我是自愿的。&rdo;顿了顿,他复又开口,算作解释:&ldo;这事,萧胤也算是默许了。&rdo;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蓦嫣的心里顿时烧起了一把无名的怒火。
她的狸猫,果然又想多了!
难道,就因为他自己&ldo;不行&rdo;了,所以,就把这小正太赶紧送到她的床上来,安抚她的欲求不满么?
她做不来拉皮条的,可他倒是做得熟极而流!
&ldo;你们究竟准备把我当成是什么?!&rdo;她一把推开莲生,握紧了拳头,真想从唇fèng里挤出些极不雅的咒骂。以前,她一直以为,那些与人滥交的男人是种马,其中,又以历代皇帝为代表,只不过,在见识过萧胤的守身如玉之后,她也不无感慨,庆幸自己竟然遇到个极品。可是,现在,她的经历,算不算也被人当成了种马?
好吧,不算种马,那算是蚁后蜂王吧!
这真是普天之下第一大荒谬,第一大讽刺!
她就算再欲求不满,也至于需要摧残一个风华正茂的小男生吧?
好吧,就算处男的第一次真的很补,可是,她已经补过一次了,所以,无论是道德上还是感情上,她也需要对狸猫负责呀!
一直补一直补,她又不是天山童姥!
&ldo;好吧,我承认我是一脸的克夫相,不过,我难道还长得很像喜新厌旧见色忘义的人吗?&rdo;从床榻上爬起来,她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劈头盖脸地朝着莲生扔过去,一边扔一边恶狠狠地骂,显得极为愤懑:&ldo;我如果真的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早就尸骨无存,精尽而亡了,还用等到今天?!&rdo;
莲生被她激烈的反应给搞得手足无措,一张扑克脸史无前例地涨得通红。他踌躇了一会儿,抓紧了她扔过来的衣裤,不由自主地绞着,一不小心就流露出了良家小美男的羞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ldo;可是,萧胤他不是‐‐&rdo;
&ldo;没错,就算他真的不举,那又有什么关系?!&rdo;蓦嫣转过身来,明明摆出的的泼妇骂街的茶壶状,可是看到一向冷面的小正太如今竟然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了。
笑毕之后,她清了清嗓子,很正色地逼近他:&ldo;爱,当然是需要说的,也是需要做的,但,这是常规,并不能说明例外。谁敢保证,不说不做的就一定不是爱?所以,萧胤对我的爱,已经不用说,不用做了,我心知肚明,清楚得很。他会弄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我怎么能不顾他的感受?就算我以后真的登基做了女帝,你和疯疯也不会成为我的皇夫。&rdo;
那一刻,莲生第一次听她这么明确地说出将来的打算,不觉垂下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着难以掩饰的难堪,神色有些说不出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