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们遵纪守法,从没干过……”
话没说完,宋老二瞥见沈初梨,犹如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再也发不出声音。
见他转身要跑,顾北霄一脚将他踹倒,眼底满是憎恶。
方才在门外,他亲耳听到了宋家人对沈初梨的贬低,此刻想要杀人的心思都有。
人心怎么会歹毒到如此程度?
沈初梨抱肩冷笑,“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兄妹俩也在家里享福呢。”
宋奶奶不可置信地抬头,“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带队的警察亮出手中的银手铐,“我们也听到了,你们私吞抚恤金,虐待烈士家属,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家人哭天抹泪地被带走时,村里人围在门口,无不叫好。
沈初梨被顾北霄揽着肩膀往外走,那黑胖男孩突然红着眼吼道:“都怪你!你怎么不去死!”
打他一巴掌都怕沾了满手油,沈初梨直接比出中指。
从今以后,这家靠吸血为生的水蛭,好日子也算过到头了。
*
宋家人也是窝里横,刚到派出所就两股战战,什么话都交代了。
算起来,这件事是当地政府的失职,遂特办快办,极度地压缩节省时间,火速处理妥当。
沈初梨最终领到了宋闯的存款、一次性抚恤金、立功增发金、丧葬费,加上每月55元的定期抚恤金,总共一万八千多块,近乎两万元巨款。
宋家成了十里八乡的笑柄,走到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
拿到存折后,沈初梨带顾北霄前往此行另一处目的地。
西省以煤炭产业闻名全国,产量最大、发展最好,创业需要积累初期资金,眼下国家对煤炭的需求量激增,是个不错的风口。
听到沈初梨提起煤炭,顾北霄便懂了她的心思。
两人认真考察了几家规模大的民营矿场,攒了满肚子经验,离家第十六天才启程回南省。
火车上,避开旁人,沈初梨悄悄将存折交给顾北霄,“先拿去用吧。”
没有直接收下,顾北霄定定地看着她,语气无比郑重,“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你就不担心我会……过河拆桥,存了坏心思吗?”
他说这话时,眼底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许。
在期待着什么,或许顾北霄自己都分辨不清楚。
或是沈初梨的出现就像一场绮丽而迷幻的梦境,令他着迷沉醉;或是想要看穿对方最真实的想法,窥问心境,以此来安放自己野蛮滋生的爱意。
沈初梨轻瞥顾北霄一眼,随即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声音淡的像风,“那你会让我失望吗?”
“我不会。”顾北霄握住她的手,满眼笃定,“之前的承诺还作数,以后矿场以及财产都记在你名下,这笔钱也算我借的。”
闻言,沈初梨轻哼一声,“刚说钱都是我的,又说这些钱是借的,怎么,还没开始就想私存小金库了?”
顾北霄一急,不自觉往前挪了挪,几乎呈半包围姿势,将沈初梨困在角落。
“梨可以看我未来的表现,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此话一出,对面嗑瓜子的大娘笑呵呵的乐了。
沈初梨尴尬地嗔了顾北霄一眼,用力推开他,“行了,就当你是认真的……就算骗我,也没有办法。”
宋逸安兄妹俩年纪太小,她还有不到两年的生命,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顾北霄的人品上。
这一思考瞬间,沈初梨的目光太过悠远,明明近在咫尺,却带给顾北霄一种她随时都会离去的感受。
心脏阵痛,他拉住沈初梨的手腕,像挽留,又像不愿放手。
再一次确认自己的安全感,“回去之后,我们就结婚。”
沈初梨足有三四秒时间没回答这个问题,直到顾北霄眼底蔓延出恳切,才点头同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