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忠叔道:“忠叔,你夜间出来,到卫所这边,我确有所知。*****这几日动了些心思挤兑你,也是真的。不过我和阿碧,确是商量想离开一段。你既然听到我们说地。就当是我们给你留了信了吧。”
“哼,老东西,这回知道了吧?老子说你的行踪怕已然泄了,你还不肯相信,现在还有何话说?”
“算了六子,你就少讨个口上便宜了”,忠叔口上依然不肯相让:“别告诉我你在梅府没安排人手,我没发现,难道你那些本事老大的手下就发现了?”
六爷哼了一声,却未回答。忠叔说得也是。梅清跟踪自己,自己乃是习武之人,未曾发现也还罢了。六爷手下不乏修真界中的人,一样毫无知觉。丢人也是不分先后。
“不说这个了”,六爷摇摇手:“梅清,今天叫你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梅清“哦”了一声。又复缓缓坐下,淡淡地道:“六爷请问。”
六爷皱眉看了看梅清,又看了看忠叔,这才沉声问道:“梅清。你去永平,所遇一僧一道,究竟是什么人?”
梅清想了想道:“我和他们也不过是偶遇,相交未深,实在也不知道其根底。六爷手下既然已经查得,想必可以赐闻。”
六爷摇摇头道:“梅清你不必心有怨意。今天找你来,不是来审你的。其实既然你看到忠叔在这里。应该明白我对你绝无恶意的。”
梅清倏地抬头道:“我知道六爷对我绝无恶意。其实一直以来。六爷对梅清多有照顾,梅清也感怀在心。只是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我知道忠叔和六爷有许多事瞒着我,若是我猜得不错。定然是关于我的身世吧?”
六爷与忠叔相对苦笑,心中都道:“这小子也未免太聪明了,却是一点也唬不过他去。”
梅清自顾自地说道:“我与真儿商量离开之事,虽然是故意告诉忠叔的,其实也有想迫得忠叔透露内情于我的意思。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最后劳烦六爷亲自出面找我,不知何以郑重至此。莫非六爷,已经将此事禀明指挥使大人了么?”
六爷道:“老子肯直接找你,自然是不许你胡来。至于其中详情,只要你把该说地都说了,其他该告诉你的肯定会告诉你就是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没有,那一僧一道,究竟是什么人?”
“六爷定然要知道他俩的身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么?”梅清反问道:“何况,以锦衣卫的手眼通天,何必一定得从我口中找到他二人地资料?”
六爷“哼”了一声道:“梅清,你现在修行,到了什么程度了?”
梅清直言道:“元婴已结,算是到了炼气化神的阶段了吧。”
六爷“嗯”了一声,又打量了一眼梅清,这才悠悠说道:“你小子修行的速度,虽然不敢说后无来者,怎么地也是前无古人了。你去永平之前,就连金丹,也还没到若滞若凝的时候,也不过是在下温养的功夫。怎么这么几天,就结婴炼气了?老子也不傻,肯定是那一僧一道地事儿,是也不是?”
梅清不动声色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六爷沉吟了片刻,这才悠悠地道:“梅清,今天喊你来,乃是我们商量过了,你的身世,终须对你明言。===我们这一段,对你种种约束与保护,非是无因。只因你的身世,有些特殊。若是泄露出去,也怕多有牵扯。”
梅清听了六爷之言,心中也有些讶然。他听张留孙说过,自己乃是张留孙所派鼎奴,所炼制的分身。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些别地秘密么?
张留孙将其炼制子鼎分身的一些法诀,当时都曾传于自己,用于控制体内子鼎,开始时也曾有效。但自从自己从碣石逃生之后,这法诀对体内子鼎,好象就失去了效用。
现在想想,必然是张留孙有所保留。那么自己这所谓分身的真正来历,恐怕还另有蹊跷的地方。
“二十年,这一晃已经二十多年了。”六爷叹息道:“我本来以为,永远不会有把事情说出来的这一天。当时你娘亲也有交待,定然不许你修真入道。开始她说,是你体质特殊,一旦筑基,必然出偏,少不得魂飞魄散的下场。^^^^现在看来,只怕是别有原因,她不想你再走这条路吧。”
说到这里,六爷看了看梅清道:“想来你也肯定明白,你不是梅家的真正后人了。不错,原来真正地梅家夫妇,都在一场匪劫中双双陨命。恰恰那时,你娘将你送了来,我这才着人安排,使你顶替了这身份,只想你落个一生无事,衣食无忧。谁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嘿嘿……”
说到这里,忠叔也是唏嘘不已,颇为感慨。
“那我娘……究竟是什么人?”梅清追问。
“你娘亲也是修真中人,其实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不过我们怀疑…………”六爷看了一眼忠叔道:“你娘极可能是梅花门中地人,甚至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六朵梅中地一个。”
“六朵梅?”梅清似乎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有些惊讶地问。
“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了。其实梅花门本来就是个极为神秘地门派。它突然出现时,几乎打得天下道门都失了脸面,抬不起头来。但是奇怪地是,这个门派中的每一个人,除了门主梅花真人范文泰之外,却没有一人个的名字为外人了解。六朵梅这个名字,乃是指梅花门中手下六个弟子。每次与其他门派赌斗时,他们都自称梅花老大或是梅花老三这样的称呼,就象只是一个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