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真上了实验台就是另一回儿事。
几人一个小组,组员摸索着兔子耳朵找出静脉打空气针,很是熟练,没过几分钟一条鲜活的生命蹬两下腿就这么没了。方琰看得额角跳动,有点于心不忍。
林官城拿出剃刀,把腹部刮得干干净净。然后手起刀落,一条血线乍然露出。
方琰挤眉弄眼了半天,看几个人上手解剖,看器官外露血渍呼啦的样子,越看越往后退,实验室里还一直飘荡着股异味。他脸部线条绷得极紧,咽口水轻咳。
情绪激动下干架下死手都没问题,但是要本着学术性质全神贯注地去处理这些动物以及大体老师,要克服的心理障碍真的不小。
老师过来巡视,他就拿起实验报告坐看右看。
这也太血腥了吧,天天这么做,还不只是小兔子,方琰突然对医学行业的所有人士感到敬佩,看林官城一脸认真地分离薄膜组织,他莫名感觉身上有点儿疼。
想起这么个笑话,不能随便跟医学生闹感情纠纷,不让全身给你捅上十几刀,还刀刀避开要害,只能判个轻伤。
也是比较滑稽。
“你先出去等我吧。”林官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方琰嘴硬,“不用,我又不害怕。”
他瞥了眼实验台,眉毛微微拧起。
林官城假装没看见,很有眼力地替他找个借口,“你什么都不做,等会儿老师发现会骂的。”
方琰抬脸看他。
林官城郑重说道:“真的。”
“而且你在这儿我放不开手,容易出错。”末了又很俏皮地软声软气来了句,“你看着我做实验,我会觉得自己特别残忍特别不善良。”
方琰抿嘴笑,不经意间视线又飘向他手套上沾满的兔毛和血,“好吧。”
说完就“勉为其难”地溜出实验室。
实验课刚开始没多久,方琰脱了白大褂,随意抓在手上,在校园里溜达。漫步到篮球场上,坐下来给林官城发了条信息,在这里等他。
打球的人不多,方琰本来只是坐着,后来也上场打着玩。
□□运球,上篮,几个基本动作易如反掌,三分球也是十投就中,旁边的男生有些惊艳,纷纷要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时间约球。
很久没机会这么玩,方琰打得很投入,不消片刻衬衣就湿了大半。
他运球一个转身,躲开追击,猛地跳起投球。
“好球!漂亮!”
林官城笑着走近,胳膊上轻搭着白大褂儿,眼底尽是赞赏爱意。
方琰闻声绕场跑了过去,带着汗味,在林官城脸上吧唧一口。
“你还继续打球吗?”
方琰摇头,抓起衣服,“走吧,咱们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