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时,一辆疾驶的计程车,将小青四人送到复兴北路叫“银星”的舞厅迪士可。
地方不大,却挤满了数百年轻人的舞池里,万头窜动的人群,正随着喧嚣如雷但旋律不清、震耳欲聋而节奏急迫的流行音乐蓬蓬起舞。
香烟的烟雾在胡乱扫射的彩灯柱下,蒙蒙地弥漫在空中;浑沌沌的昏暗里,银白的激光忽明忽灭,反光球将如万千星辰般的光点,闪烁飘旋在宇宙中……和以前旧式舞厅或当前的Pub不同,与更典型酒廊里的舞池也大异其趣;
在这儿,不管是乐队演唱、或是音响播放的音乐,现在都已是华洋混合、或有本土创作的,揉合各种音乐之源,却不属任何类别的摇滚、迪士高、雷鬼、饶舌、重金属、庞克、或世界民俗歌唱的乐声。
而来此跳舞的台北人和外来客,也不拘束谁是谁的“舞伴”,或男的一定得跟女的跳;只要有兴致,跟谁都一样,都可以抱在一起,甚至只跟自己抱、自己跳都行。
这就是当今台北市,年轻人喜欢去、爱赶时髦的成年人也要见识见识的,所谓“既本土又国际”的文化和休闲娱乐场所。
………………小青等四人才找到位子坐下,叫了饮料,还没适应这声光效果的冲击,就见不知如何从人群冒出的两个年轻男孩打着招呼、挤了过来。
“嗨!Havingagoodtime?……”其中一人主动以英文大声问道。
刘婧立刻对小青瞟了一眼,像对她说:“你看!一点也不错吧!”
回过头,她笑着对男孩也用英文大声说:“Imhopingwewill!”
“Cool!……IamJeff”指着旁边的另一个男孩说:“HesMark”
“嗨,Mark!……怎么你们只会讲英文?”王晓茹也大声问。
杰夫挪身挤到刘靖跟小青当中,马克几乎靠到了王晓茹的身子,挤得她只有偎进徐立彬的怀里,却又完全不看他,只顾大声对男孩说:
“知道吗?我们不懂英文,只会德语跟西班牙话的!”
两个男孩这才结结巴巴用台语、国语、夹英文的,解释说他们是从洛杉矶来台湾的;父母都在美国;和他们还不懂德文、西班牙话……讲得几个女的都笑了。
徐立彬才开口说:
“他们年轻,但还愿意回到父母之国,接受根源文化的洗礼,满难得的,你们也就别逼问太多吧!……”
一听徐立彬老气横秋的话,两个女的爆出大笑,连小青也不禁笑了。
“没有哇,LKK?……我们有“逼”吗?……”王晓茹尖叫着。
“是啊!你两个说说看,我们有“逼”还是没“逼”?”刘婧反问男孩。
两个才廾岁出头的大男孩被问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互看一眼。
然后搞不懂似的一个说她们有、一个说她们没逼。
闹得几个人包括徐立彬都会心地笑开了嘴。
尤其王晓茹大声地咯咯笑时,整个身子一扭一扭地往徐立彬身上蹭。
杰夫大胆地拉起刘婧的手,说跳舞吧!刘婧笑眯了眼,说:“Si!Si!”
跟着他挤进篷篷舞动的人堆里。王晓茹一转身,也拉着徐立彬下舞池。
小青被丢下,只有马克陪着。
她一面敷衍男孩讲都讲不清的话;同时想到徐立彬早就跟自己约好了去宾馆作爱的,现在却跟王晓茹身体巾着跳舞!
心里不好受到了极点。
连马克大胆拉她去跳舞时,也冷冷地将手缩回说:
“待会儿吧!”看他又像听不懂,补上一句:“就是等一下!懂吗?”
不久,两对跳完回来喝饮料。刘婧被杰夫揽住了肩,却对小青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