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昨夜之乱,朕已知,霍卿家并未为祸,而是解厄,太后若执意如此推责,岂非令群臣寒心?”
太后眸色一冷。
“陛下此言,可知后果?”
殿内气氛骤然紧绷,群臣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忽然,殿顶悬挂的长明灯“噗”的一声熄灭一半,整个大殿陷入阴影。
空气骤然一冷,一缕黑烟无声无息自殿脚渗出,蜿蜒而上,直扑霍思言!
谢知安剑锋霹雳,瞬间劈下,将黑烟斩散。
沈芝火焰轰燃,逼退残余。
殿内众臣惊呼,纷纷跪地。
“妖祟!妖祟入殿!”
霍思言袖中残片猛然震动,光芒迸发,照亮整个金銮殿。
灰焰腾起,与黑烟正面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黑烟瞬间被焚裂,化作无数赤瞳,悬于殿梁之上,冷冷注视群臣。
“残片……归我……”
低沉的声音如万鬼齐啸,在殿内回荡。
百官面色惨白,纷纷呼喊:“天降妖祸,残片祸国!”
太后眸光一亮,唇角冷笑。
“陛下,你还要护她到几时?”
皇帝眉心紧蹙,缓缓起身,声音清冷。
“群臣听令,霍卿家虽手持残片,却能御之,此非祸源,而是守护!妖祟欲夺残片,方才显形,尔等岂能混淆黑白?”
话音落下,残片光芒骤盛,灰焰轰然冲天,将赤瞳尽数焚灭!
殿内风声顿止,长明灯重新燃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百官仍跪在地上,神色惶惧,额上冷汗直流。
皇帝目光一转,缓缓落在霍思言身上。
“此事昭告天下,残片归朕所掌,霍卿家代为持守。”
这句话既是护持,也是枷锁。
霍思言心头一沉,却只能俯身。
“臣女遵旨。”
太后冷冷注视,目光深沉,仿佛要将她的心神剖开。
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却不再言语。
朝议散去,霍思言随谢知安、沈芝出殿。
沈芝低声急问道:“你可知方才那黑烟,是谁在操控?”
霍思言神色严肃,眸色冷冽。
“魂门已潜入殿中,若不及早探出根源,昭都……将不再是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