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他们全都在逃跑。”
三人面面相觑,空气陡然沉重。
新魂派若在逃,那意味着什么?
他们继续深入,越往前,空气越是阴寒,仿佛整座山脉的魂气都被抽走,沉入某个深渊。
终于,在一处雪岭转角,他们遇见了一个人。
那人披着破旧麻衣,浑身血迹,狼狈地靠在石壁旁。
听见脚步声,他艰难抬头,眼眸中闪过戒备,却很快黯淡下来。
“别动。”
谢知安沉声开口,手按剑柄。
霍思言上前一步,目光细细打量,缓缓道:“他不是追兵,他……是被弃的。”
沈芝冷笑。
“那新魂派的人,也值得我们救?”
那人苦笑一声,声音嘶哑:“救不救随你们,我……早已是废人。”
他抬起手臂,袖口滑落,露出一条狰狞伤痕,上面布满被魂火灼蚀的痕迹。
那不是外伤,而是魂力反噬留下的,几乎毁掉了他的根基
霍思言沉声问道:“是谁伤的?”
那人低低笑了笑。
“自然是我的同门,新魂派容不得败者,更容不得怀疑之人,我劝阻他们停止血祭,结果便成了弃子。”
谢知安眉头一紧。
“你是新魂派的?”
“是。”
那人声音沙哑,眼神中却透出一丝解脱。
“我本是被掳入派中,被迫修魂术。见惯他们以人祭兽,以血祭阵,直至有一天,我亲眼看见一座村子被献祭……”
他呼吸一滞,仿佛回忆让胸腔都在颤抖。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们与旧魂门无异,只是换了个名字。”
沈芝眯眼询问:“你既然说出这些,想必也知道魂潭的秘密。”
那人喉结滚动,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魂潭之下,埋着一条古老的魂脉,新魂派要借此发动血祭,用以催醒某种……连赤玄子都未能掌握的力量。”
“什么力量?”
霍思言追问。
“我只听闻过只言片语,据说是当年镇魂戟铸成之时,溢散下的本源之力,那股力量被魂脉吸纳,沉眠至今,若被唤醒,不论昭国还是东溟,都将不复安宁。”
霍思言心头猛震。
原来镇魂戟与魂派之间,还有这样深远的联系。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
谢知安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