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字迹,不像是魂门旧人……”
沈芝眯眼道:“更像是……新魂派用来招魂之文。”
霍思言将信纸焚去,火焰在掌中燃成一圈黑印,最终无声消散。
她转向窗外,看见天边残阳如血,染红昭都宫墙。
昭阳宫宴,三日之后。
皇帝亦将于当日提前归朝。
太后、霍思言、皇帝三人首次于朝堂正面碰撞,而朝中重臣、诸军将领、边防密使,也将悉数赴宴。
魂术未息,诸侯未静。
霍思言身处局中,既是破局者,亦是引火之人。
她的下一步,将决定这场权谋风暴的走向。
宫宴当日,晨光未至,昭阳宫前已红毯铺陈,金灯高悬。
自宣德门至昭阳殿,百步一戍,十步一岗,戒备森严。
御厨、内侍、宫婢齐出,尚衣局连夜缝制的朝服由内侍亲自送至各主位宾帐,整座宫城宛如一场浩大祭祀,肃穆森严。
霍思言立于昭阳殿前,身着玄青织金朝衣,墨发挽起,并未戴冠,只以一枚暗纹玉簪束之。
她静静站着,身后谢知安与沈芝未发一语。
今日的她,并非以“昭廷女使”的身份赴宴,而是以“魂门余孽归顺者”的名义入殿。
是弃子,亦是利刃。
沈芝看着她微微发白的指节,低声问道:“你确定,太后不会当场翻脸?”
霍思言轻笑一声。
“翻脸也好,不翻脸也罢,我说的话,他们终究得听。”
她抬眼望向天边。
“魂术重归,局势未定,谁敢先动,谁就先死。”
昭阳殿内,满朝文武已列座。
太后高坐主位,一袭华冕,面色沉稳如水,似早已看透今日之局。
她未开口,只轻轻抬手,示意内侍开宴。
钟磬齐鸣,群臣起立。
就在众人准备迎皇帝登座时,殿门忽然缓缓开启。
霍思言,自外而入。
她未跪,亦未拜,径直踏入殿中中央,朗声开口:“魂门残局既断,新魂既起。余得东溟残卷,愿献于昭廷。”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有老臣拍案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妄言新魂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