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披青黑法袍,衣角绣着三重环纹,那正是魇鸦临死前口中的“三脉”印记之一。
男子脸色苍白,唇角带着森冷的笑。
“呵……真是不怕死。”
声音在风雪间传来,竟带着回荡之力,仿佛直接震入心底。
沈芝眯眼,声音低冷,
“谁?新魂派的人吗?”
男子大笑,双手猛然抬起。
洼地祭坛之上,那些残破的石像忽然齐齐张口,喷涌出一缕缕血雾,瞬息间交织成一片魂障,将三人困锁其中。
“今日来者,休想离开。”
谢知安剑锋一震,剑光冲天,硬生生劈开一角魂障。
可下一瞬,洼地之下竟传来无数骨骸爬动之声,数不清的白骨手臂破雪而出,试图将三人拉入祭坛深处。
沈芝冷喝一声,双袖甩出暗纹铜环,嵌入地面,硬生生封住一片魂脉的流转。
“霍思言!”
霍思言早已跃至高处,手中魂符燃起,符光化作流火,落向洼地中心。
轰然一声,符火炸开,暂时震散祭坛魂雾。
但对岸那名男子却没有退意,反而露出一抹讥笑。
“倒真是有点本事,可惜,在雪岭之中,你们注定是困兽。”
随着话音落下,他掌中忽然出现一面黑铜小鼓,鼓面染着血迹。
男子轻轻一拍,四周雪雾骤然翻涌,仿佛整座洼地都在随鼓声脉动。
谢知安脸色一沉,低声喝道:“这是“骨鸣鼓”,能唤动尸魂的古器!”
话音未落,洼地中的血雾重新凝聚,化作数十具高大的魂傀,双眼皆闪着青光,缓缓逼近三人。
沈芝手中铜环震荡,艰难挡住两具魂傀的扑杀。
她咬牙开口道:“他一人……能驱使数十魂傀,这不是寻常使者,怕是新魂派祭骨脉的“副座”!”
霍思言神色冷厉,心念如电。
“副座……那就是仅次于魂主的地位。”
谢知安长剑骤然一振,剑锋直指对岸男子。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破了这鼓,方能生机!”
男子轻笑,似乎并未将三人放在眼里。
鼓声震荡,魂雾翻滚,洼地宛若化作地狱。
数十具魂傀齐齐抬首,发出沙哑的嘶吼,脚步轰然踏雪,每一步都像踏碎心魂。